下身边蹲下身来,抓过老人的手腕摸了摸脉象,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烦请公子让众位退远一点,围得过紧,空气凝滞,不利于老人家。”
说罢,她从怀中翻出针馕,取出几根纤细的金针,手法极快,便是条件有限,却仍旧不慌不乱的将金针捻入老人头面手背小臂处。
那公子见她手法老道,不多啰嗦,立时照她吩咐,将人都遣远了些,让老人周围的空气流通起来。
她又以指腹按压老人头面穴道。
须臾之后,依次取针收入针馕中。老人虽未苏醒,但急促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面上病态之色,也已缓和。
“可以抬老人家上车了。”柴素锦起身说道。
老人身上略有些脏,脚上的鞋也沾了许多的泥泞。
这么大年纪,却是孤身一人在城外等待入城,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少人猜测老人或家境不好。
众人纷纷赞那公子和救人的柴素锦品行高洁,不以貌取人。
那公子朝柴素锦拱手施了一礼,叫自己书童抬起老人,正要抬上马车。
忽而从城中冲出一辆马车来,汲汲皇皇的向这边驶来。
“老爷,老爷!”车上坐着的小厮,满脸都是汗,目中焦急。
排队入城的人纷纷闪开,马车还未停稳,那小厮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我家老爷这是怎么了?”小厮怒目看着那公子,厉声呵斥道。
那公子微微眯眼,但并未动怒,“老人家突然昏厥,是这位公子救了你家老爷。”
他说着指向身后的柴素锦。
柴素锦略点了点头。
小厮倒也算知礼,知道自己误会了人,连忙朝柴素锦作揖,“多谢!多谢!”
说着同他带来的车夫,同那公子的书童一道将老人抬上了自家的马车。
周遭人七嘴八舌的,他明白过来自己是误会了好人,但老人还未苏醒,他也不敢耽搁,连忙驾了车越过排队众人,直接进了城。
“原以为是个可怜的老人家,如此看来,倒是颇有些身份呢。”那公子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含笑说道。
柴素锦回头去寻自己的马,听闻此言,淡淡应道:“本是救人,人已经救了,是什么身份重要么?”
那公子听闻此言,面上不由笑意加深,“公子好境界。敝姓云,家中行七,不知公子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