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沉。
自家被如此算计,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气。
要不是牛伯本事好,昨儿指不定就
许国公府不要脸、不要皮,林珣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老老实实认下,但这推诿的话术,让他实在烦躁。
林云嫣偏转过身子,低声与林珣说了几句。
林珣颔首。
而后,他抬声与许国公喊话。
“那么难喝的泉水,拿来泡茶?贵府吃茶的品味,着实是想恭维都无从恭维起,”林珣嫌弃极了,“许国公既然要编故事,不如编些更说得通的。”
许国公没有搭腔。
咬死意外,咬死是石杰独行,抓住这两点,绝对不能被诚意伯府带偏了。
许国公不上钩,可水里的鱼却不少。
条条肥美。
廖子挤在人群里,尖声尖气:“不泡茶,说不定能拿来洗澡。哎呦,别是上回叫火熏了屁股,这回有备无患?我说苏公子,与其怕火熏,您有钱有势的,找几个玩得起的嘛!”
话音一落。
哄堂大笑。
单慎看着底下热闹,哭笑不得。
虽说,公开堂审案子就是这样,京师里还算有规矩些,地方上的小衙门更是热闹。
地方不大,很多时候办的是鸡毛蒜皮的事儿,越发引来乡里乡亲的围观。
单慎以前听外放的友人说过不少,彼时感叹京城老百姓还是畏惧衙门,不愿来围观的。
现在想来,还是因为不够热闹。
只要热闹够好看,一样能人挤人。
毕竟,犯事的人才要挨骂,听个热闹又不会被抓起来。
惊堂木拍了三拍,都没有止住这哄笑议论之声。
苏轲在笑声里摇摇欲坠,想到那日的烟熏火燎,情急之下分不清男女衣裳,被满大街看到他衣冠不整的模样,以及那稚嫩童声的一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