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禀在诸多宰执里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但不意味着除了王禀之外,其他宰执真就以为赤扈人是纯良无害的。
然而其他宰执以及朝中绝大多数王公大臣都支持再次与赤扈人联兵伐燕,除了官家在蔡铤、王戚庸等人劝诱下,执意要收复燕云故郡,告慰祖宗外,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朝中很多王公大臣都以为赤扈人在占领大鲜卑山以东的广袤地域,需要时间消化、巩固。
在很多王公大臣的眼里,赤扈人在消化大鲜卑山以东新占的领土之后即便要南下,占据阴山南麓及西南地域、可谓是赤扈人卧榻之患的党项人,也必然是赤扈人优先要消灭的目标。
诸多王公大臣也因此认为大越还是有时间的,受赤扈人的威胁并非最迫切的。
甚至岳海楼他以往的观点,也是想赶在赤扈人下决心南下之前,先取得燕云,以便能借阴山、燕山之险,真正的完善北面的防御形势。
岳海楼这时候提及赤扈诸宗王间的争论、分歧,无疑直接证实了朝中诸多王公大臣之前的判断。
倘若赤扈人连南下的决心都没有下,曹师雄又何必冒险去做什么?
他这时候就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岳海楼谈下去,甚至后悔这次在管涔山与岳海楼见面,都不敢想象这事倘若走漏风声传出去,对他会有多么不利。
“宗王们虽然有所犹豫,对接下来兵锋要扫往何方有些分歧,但拿句草原上的话说,谁会嫌弃自家棚圈里羊多?”
岳海楼说道,
“赤扈人过去二三十年都致于大鲜卑山两翼扩张,即便是智勇双全的诸宗王,对中原了解都很有限,心里有所犹豫实属正常。不过,羔羊终究是羔羊,等到诸宗王看清楚南朝乃是羔羊之国的本质,而且这头羔羊比赤扈人以往所有得到手的猎物都要肥美百倍、千倍,曹兄以为诸宗王还会再有犹豫吗,会放过这头羔羊吗?又或者曹兄以为南朝并不是一头软弱可欺的羔羊,那曹兄又为何要管涔山之巅捐资修这马营海寺、招揽四方游僧驻锡于此,又对从草原、从西域来的蕃僧那么感兴趣?”
在明眼人面前说瞎话没有意义,但曹师雄还不清楚岳海楼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就只能闭住嘴,听他继续说下去。
“是的,对此时控制地域、人口已经超过契丹全盛之年的赤扈人,拖上三五年、乃至十年八年再南下,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但问题是拖上十年八年,对你我能一样吗?
“”见曹师雄默然不语,岳海楼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