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长得五大三粗,但已经没有多少身为武夫坚韧悍勇、从容赴死的意志,这节骨眼上不可能指望他们去打硬仗。
不过,将他们组织起来,驱使来打顺风仗、维持秩序,以及将他们派出去,搜捕、镇压叛军将领的家小,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替桐柏山卒分担一些辅助性的军事作战任务。
剩下的人等,则分作数队,由诸曹司长官及吏目带队。
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将众人分散城中的家小亲族都找寻过来完成撤离岢岚城的准备,动员更多的民众即刻从西城逃出岢岚城;同时也要尽可能找到叛军这几天劫掠在城中所劫掠的财货带走,这个要配合搜捕、镇压叛军将领家小之事一起进行。
孟俭在几名役卒的保护下,狼狈逃到东北营时,看到曹成正手持利刃,捅进一名逃卒的胸口。
曹成稚气还没有完全脱去的脸,这一刻狰狞而扭曲,左手抓住那名逃卒的肩膀,不叫他倒下来,也完全不管这个已经咽过气去的逃卒体内一股股血从刀口溢涌出来,将他手臂、袍甲都染得通红,血红的眼睛朝左右狠戾嘶吼:
“临阵脱逃的,统统杀死——这种废物,我曹家一个都不需要!”
孟俭看左右武将脸上都有惧色,开阔的场地上,到底都是忍痛呻吟的伤卒。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将卒已经被袭敌当场杀死,想来绝对不会太少,——这对总数才一千人的守军来说,伤亡可以说是极限了。
然而看着远处旗杆上吊绑的曹轩文、曹轩武、曹轩行三人,这时候还在挣扎,诸多武将在场,也没有谁敢上前劝曹成就此为止。
孟俭也是满心苦涩,禁不住想:这时候谁要敢劝一句,等曹师雄、曹师利率援师回来,盛怒之下不将他先活剐了?
“孟大人,这么打真不成啊,你得拿主意啊。徐怀那狗贼太狠毒了,纯粹是拿三个公子吊在那里当诱饵啊。这么狭小的巷子,我们每一波进攻都要死伤十数人,都未必能伤得了对方一人。再这么打下去,剩下这几百兵马拼死,我们也死不足惜,但谁来保护曹成公子与孟大人你?”一名武将走到孟俭身边,低声说道。
“老夫人以及诸位夫人、少公子他们呢,一个都没有救出来吗?”孟俭惶然问道。
“老夫人被徐怀那狗贼当场射杀,二将军夫人,也为徐怀射杀——成公子才发了疯似的要报仇雪恨,其他几位夫人,以及少夫人、尚在襁褓的少公子,都落入他们手里!”那武将欲哭无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