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站在福伯身旁,临时变了规矩,“发米按人头算,大锅饭照旧!”
“谢庄主大恩!”
“庄主好人啊!”
“少爷如此仁义,我等必定老实做工!”
韩琛的身份,早在住进来那天,庄户们就知道的,此时听说家中人手足的,还能多赚米粮,顿时谢声一片。
“莫光说好听话,都跟着我走,先从平整道路开始!”
福伯知道该如何同庄户打交道,一声招呼,便将众人领走。
庄户们赶鸭子一般,乌央乌央的走了,不少人偷偷折返回家,将家中其他劳力也都叫出来,为的自是多赚一份米粮。
甚至有那半大小子,也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睡眼朦胧的混进队伍。
福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只当没看见。
如何平整道路、修缮水渠、筹建演武场,昨日全都仔细规划了的,人虽然多,但在福伯的指挥下,倒也不显杂乱。
那几个雇佣来的男仆,全都派了出来,跟着福伯打下手,更有宅院里的大脚婆子,抬出装满姜汤的木桶,干活累了的,直接用碗舀来喝,不虚天冷伤了身子。
“二弟体恤庄户,大善。”
陈继儒吸溜着鼻子,摇头晃脑,“只是需得防着有人偷奸耍滑,平白占了便宜。”
陈继儒是见过世面的,也是能任事的,当即点出了其中的关窍。
韩琛点头称是,却是早早嘱托福伯小心在意,倒也不怕有人胡闹。
贴补庄户是一回事,被人当猴耍,是另一回事,处理不好,老实做工的人不但不会感激庄主恩惠,反而会心生不满,有样学样。
“二哥,你这么贴补庄户,是为了求名吗?”
陈厚照不懂就问,如今在他看来,自己这二哥一言一行,皆有学问,“可你才名广传,这点慈悲名声,没啥大用。”
一听就是老公子哥了,压根不知人间疾苦,或者,习以为常,认为有人受苦乃是天公地道。
韩琛倒也不鄙视陈小相公,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认知自然不同,非要上纲上线,纯属疯狗。
“子龙,你可知我大武朝如此富裕,为何还有隐户逃户?”
隐户逃户,是武朝的顽疾,贫瘠之地大量存在也就罢了,偏偏江南膏脂之地,也屡禁不止。
“莫不是那些人太懒,不愿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