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梁仁较为器重的一位门客,姓章名乐瑜,比梁仁大几岁,在一个年龄层次上,他们俩个较为聊得来。
章乐瑜说过,梁二胸腹间的怒火熄灭大半,等到谈谈说说的到房里,吃上一碗茶水,梁仁心平气和的亲笔回信,随便找个不能忽略的理由,让对方再等待几天。
信封也是他亲笔所写:“呈黄州大将军奚重固。”
长安在内间收拾床第,预备梁仁等下就寝,另一个小厮永守接过书信,看一看上面鲜红的火漆印已干,拿出去交给送加急信件的邮差。
章乐瑜今晚当夜值,梁仁却需要休息,他没有多说,只是笑道:“奚将军也是个急性子。”
门帘打开,另一个管家梁文走进来,章乐瑜告退。
“原先侍候的那商行那莫的,今天又来找我说话,问殿下您屯积的东西可足够吗?”
梁文、梁武、梁双、梁全是梁仁从京城带来的人,如今是四个大管家,面对着他,梁仁苦笑:“不够,可是能这样告诉他吗?凡是我府中的人就不可能参与走私生意,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知道,所以今天拿出另一个说法。”
梁仁目光炯炯有神。
“姓莫的问,承平伯府还能办事吗?”
梁仁呀地一声,眼前场景变换,肃穆的书房和忠实的梁文消失,他恍然的眼神里出现那瘦如沧海一叶小舟的年轻女子,白衣裹出她的单薄,让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更明更亮,像随时倾诉着什么。
那眼睛真的会说话,它指责自己轻薄了她。
慢慢地道:“是她啊,”
唇角悄悄翘起笑容,又带着遗憾摇头:“她不肯的。”
梁文没有多话,从他跟着梁仁一路来到南兴,遇到的困难不止十件八件,承平伯的去世对梁仁是个损失,但不见得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就算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打扰未亡人从情理上也不合适。
除非承平伯夫人她答应为殿下办事。
而即使承平伯夫人答应的话,因她不是承平伯,从忠诚上还需要重新衡量,有这功夫还不如另外寻找一个合适的接洽人选,花的时间差不多。
梁文退出去,换成梁武进来,梁仁一见就皱眉,他不是讨厌梁武,梁武是他的自己人,而是梁武负责照应监管枕边人,他进来一定是枕边人又捣乱。
“怎么了?”梁仁不悦,还让不让人睡,这群不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