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小心,生怕一口气吹大了,就又吹跑几个,她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带足诚恳,客客气气地说明原委:“有位外地商人的货物在雨里耽搁,寻我想办法,我想再办一回商会,殿下那里已问过,特地前来邀请贵行明儿晚上也来。”
在泰丰商行这种地方混到二掌柜,换家商行都能当老板,听完,问了问商人家住哪里,贩卖的是什么货物,精明的眼睛眨几眨,就有了答案。
经商的谁没遇过难处,你有难,别人就要帮吗?
再说是位外地商人,虽说江湖路短义气情长,可也有可能他余生再也不来南兴,帮他的人再也遇不到他,这不是话本子小说,某年偏帮了人,隔年就遇上,说不定隔年自己有难他袖手旁观。
不是所有人的好,都轻易的给人,再说二掌柜的手里是东家的货物,他说一声拿去商会捧场,谁会买账?
二掌柜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承平伯夫人拒绝:“您真真是活菩萨,这份儿心地无人能比,按理说行善得跟着,跟着您哪有错儿呢,可是不巧,我家的货物足够用足够使,拿出一份儿出售,各处店铺每日发卖的就短缺,再说这事还得回东家,您看,下回咱们再说,成吗?”
这话多含糊,“下回咱们再说”,下回是再办商会再说,还是下回提出来再回东家,都混在这几个字里。
承平伯夫人不是商场奇才,也没有舌辩的口才,纵然有,今天也不是她一展身手的时候,头回登门求人的她知道碰了软钉子,她虽是伯夫人,商行看她仰望,可她自幼听着“泰丰最富裕”的话长大,她也暗暗仰望这个商行。
悄悄的泛红面容,想不出打动的话,说声告辞,带着知趣的模样离开。
二掌柜的决计不会得罪她,打接她进门的时候,还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先准备好两块上好衣料,送伯夫人到门外,双手奉上,点头哈腰的目送。
直到马车消失在人流里,二掌柜的抹把感觉上的冷汗,自言自语地道:“这倒有意思,承平伯府还没到穷的地步,上回四方商会虽然我家没去,也知道发了笔横财,他家不缺钱啊,这是瞅着赚钱心里热乎的下不来,还是又想和殿下那里打秋风?”
上回的四方商会很热闹,且成功,也压根儿没请泰丰商行,泰丰商行呢,就是想去也不成。
头夜定下,第二夜举办,要是没有梁仁出面,没有商行肯来,他们会说这不是办商会,这是赶命投胎。
所以四方商会落下帷幕,各商行却不消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