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个大方的,那些富商们虽不能和老爷比,只怕手里钱来的容易,去的也更快。要我说,这是咱们家头回办商会,侍候的人要心里向着家里的那种,侥幸我说中,他们得的赏钱多,也是他们忠心一场的酬报。”
秦氏就说好,后来看到赏钱丰厚,曾想过收上来平均分给家人,承平伯夫人又是一番话:“就是给全家的人看看,好好的当差,我不会亏待,有钱的差使大家有份,现下家里还有一些未必真心服我的人,可辞工又未必找到这样的工做,他们就没有走,其实在看风向,倘若他们肯收心安分,再分给他们钱不迟,现在,先这样让大家看着吧。”
眼前小心翼翼不顾雨冷地滑的家人们,证明年青的主母说话没错,秦氏也由衷的想为个表率,专注的盯着收拾商会房间,并且对晚上的商会充满憧憬。
这位自幼生长在世家的丫头姨娘没有丝毫的世家架子,在这种宁娶大家婢不讨小户女的朝代,也许会有人奇怪。
秦氏生长的林家,还不是伯爵府第,承平伯林老爷在老洪王的手里不得势,空有世家的架子,而好些事情讲究不来。
承平伯去世,他膝下无子,五十多岁的秦氏除去年青的主母别无依靠,亲眼看到姬妾卷财、家人卷财,“破财”是承平伯夫人的痛,也是秦氏的痛。
家里的商铺还在,承平伯夫人还是有坐吃山空的警惕,秦氏也有,因为她们无法确定下一刻会不会再次被“卷财”,倘若被卷财,是不是还能好命的打赢官司,把能追回的追回来。
而追回来的部分也因为希冀得到衙门的保护,有一部分送给晋王殿下,还是个被“卷财”。
再,就是上回的四方商会抽的头实在丰厚,一个晚上挣的足够家里一段时间的开支,秦氏那世家丫头最后的芥蒂也消失。
她不知道承平伯夫人为“脱罪”和“帮殿下脱罪”力主办商会是主要原因,她感念承平伯夫人搅尽脑汁的养家,并且没有过于抛头露面,那晚陪伴承平伯夫人,秦氏看在眼里,也把她准备好的若有检点就拼命劝阻的想法打消。
仅仅是拿出家里离门最近的一块地方供商人使用,周旋应酬有管家,具体事情有家人,屏风后面是承平伯夫人的位置,这可以被接受。
接下来数钱就行了。
秦氏认为这是“出租房间,出租人手”,因她生长在世家,听过好些世家败落下来,一时半会儿谋不好生计,就这么办。
这可以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