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亮相,他身后的官员们也像冷水浇身那样冷静。
大家默默的在秋雨里对峙,丁御史在想对策,承平伯夫人在等待,林德在防范,厨娘们叉腰的卷袖的拎擀面杖的冷笑,林姓商人大为解气,独他悠然的欣赏着眼前这幕。
等下这干子御史丢人是必然的事情,唉,如果文坏老头儿也在,那该有多好。
林姓商人的手臂,有一个也卷起袖子,他没有看到文听雨的出现,打官员他又不敢,另一个袖子就没有卷。
老油条都有智慧,他眼珠子骨碌碌的想着,要是承平伯夫人肯答应,他娘的,怎么着也得弄一计,让文听雨尝尝滋味。
今天是承平伯夫人反抗欺压的又一仗,如果这是鲁王的手笔,还在“脱罪”的危急里,而不管从“欺压”还是“脱罪”,伯夫人尤桐花都没有打算给对方足够的耐心。
自从她的丈夫离世,她的耐心早就渐行渐远,余下不多的也是留给照顾她的人使用,在这里哪怕用上一丝丝一星星,也是加重向自己的欺压。
她倒不用说话,像站累了换姿势那样,轻轻的抬手,那绣着诰命特定图案的衣袖跟着抬起,抖几抖,又垂下去,重新展开它原本的光华。
然后,再静静看着俨然为首的丁乌全。
林姓商人是不知道这闹的哪一出,他扎根于生意场里,其它的可以忽略,就造成现在想得起民不能殴打官员,却想不起对峙的伯夫人和丁御史,他们身份上的尊卑。
丁乌全御史穿着官袍所以敢闯伯爵府,而伯夫人穿着朝服所以就要等他们行礼。
这一着儿曾在毛太宰夫人那里灵验过,在没有罪证的情况下,尊卑是熄灭对方气势最好的方法,也是最正当的方法,律法保护朝廷庇护,它事关于本国所有体制的脸面。
什么样的体制,还能有官员的体制更高大上呢?
丁乌全嘴唇抖动,又抖动,最后扳动泰山般低下自己的头颅,颤巍巍向着地面去伏身子。
寻人事情来的,站的地儿刚才进取,现在尴尬,厨娘们刚才在井边汲水洗菜,林姓商人打发伙计把鸡送到厨娘手边,上面临时扎就的雨天篷子,下面是井栏旁的青石地,世家老宅的天长日久让石板形成大大小小的微坑,秋雨汇集的满了,往四面八方流去。
丁乌全没法避免的跪到雨里。
当差的他不见得一定要跪,大礼参拜并不是任何场合都存在,可是没有拿到证据的他别无办法,在本朝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