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先生,土生土长的南兴人,这双重的原因让他能出现在乔老爷的面前,在乔家书房里有个座位。
他有几房娇妾,花酒也喝得勤快,可是在任某看来他是个男人,这有什么关系呢?
承平伯夫人错一点儿就是不行。
任某进不去承平伯府,承平伯成世的时候对他也无兴致,这不妨碍任某小小的编个假话,把他背后对于老夫娶少妻的谈论用在这里就成当面劝谏,而承平伯贪图美色不肯答应。
伯夫人的商会他也进不去,任某家里没有店铺,他没可能收到请帖。
任某眼睛红的比秋雨还要润湿,想想家业、美貌.....美貌和家业,恨的骨头里都是酸的。
这让他口若悬河,在他自己来看出口成章,大声疾呼:“乔翁,你要管管呐,南兴的风气当由我辈维持!”
乔老爷黑沉着脸,冷淡地道:“任敬,殿下在承平伯府。”
整个书房鸦雀无声,特别是谈论最凶的人,像老僧入定又或者突化石头泥塑,保持中立及反对干涉别人家宅的人则悄悄在笑。
在这宁静里,乔老爷缓解家宅和书房杂事带来的烦恼,气定神闲的再道:“列位,殿下的事情还是不要谈论的好。”
“那是那是,”所有的人唯唯诺诺。
随后就有人告辞,彻底还乔老爷清静,乔老爷也不挽留,天也晚了,他确实也想睡了,任敬和几个人默不作声的走出乔家,都觉得心神散乱难以收拢。
他们漫步在秋雨里,任由秋雨打湿衣裳,直到一个人羡慕的道:“承平伯府那么些钱,这就归了殿下。”
任敬冷哼:“伯夫人也正青春呢。”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忙换个口吻:“承平伯生前受殿下看重,殿下照顾也应该。”
但是他的眸光在昏暗的秋雨里轮番闪过嫉恨憎恶的光芒。
.....
晋王的到来让商会焕发新的光芒,殿下带来十二件货物,从吃的到用的,从实用的精美器具到迈过悠悠岁月的古董。
提前离开的商人们收到消息跳出热被窝赶来,承平伯府大门紧闭,商会结束。
文听雨兴奋的走在雨里,油纸伞斜靠在一侧的肩膀上,又往外侧偏离着,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在雨里,文听雨毫不介意。
伞不是打给他的,是打给他抱着油纸伞又同时抱着的一个大盒子,这里是一块前老洪府,如今的晋王府,屋檐上的一块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