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辞行,天彻底的黑下来,有军队点起火把护送倒也无妨。
望着他们离去的火把光越来越远,梁仁深而舒畅的吁一口气,又伸了伸筋骨,数年里这是他唯一扬眉吐气的一回,前些日子在王城里战胜鲁王,那是不显形的战场,此时他不但打败鲁王一回,还把京里也打败,人生乐事不过如此。
他太开心,甚至在回程的路上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事后畏缩,这几年里他在鲁王的阴影下过得憋屈,有时候也小小的反抗一下,那仿佛蚂蚁咬大象一口的力道也要担惊受怕好一阵子,怕激怒鲁王再起事端,今天则大不一样,梁仁一直腰标挺直信心满满,他有能力守护自己,守护住属于他的南兴。
这种开心和信心直到看到王城的城门,有几个官员伸头探脑的张望着,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殿下,是殿下回来了吗?”
几个官员们嗓音带着激动。
梁仁不易觉察的冷漠一下,随即浮上一惯温和的神情:“庞石大人,周竖大人,钱华大人,还有杨江水大人,昨天说你们病了,一早我让人慰问去说也没有好,怎么竟在这城门吹风?”
鲁王想要南兴从来不是野心表露一下就完事儿,庞石、周竖、钱华和杨江水被他收买,梁仁特意的让他们“病倒”,免得他们参与到今天的执行计划里会出意外,除去这几位还有一些书办小吏等等,没有资格为毛太宰夫人送行,梁仁更不用理会。
这北风天儿里,在一个富裕的地方让人病倒很简单,不需要怎么怎么样的毒药,也不需要多么多么烈的手段,几位大人是前一晚被邀请到红街吃花酒,美酒美人儿玩得太嗨,大衣裳穿不住,大家相约着解一件又解一件,这个时候不拘谁把门窗打开,热身子被冷风一激,十有八九感上风寒。
得到风寒的人都知道一些症状,来时汹汹的头痛脑热鼻塞两眼视力也跟着受损,身子不再是自己的,站不住也坐不稳,睡着最好不过,这就不着痕迹的避开送行毛太宰夫人,也不会知道晋王的队伍里押解着鲁王的人。
不过他们很快也就知道,发现晋王送行到晚饭时也不回来的他们隐隐不安,跑到晋王府打听殿下去哪里没答案,就跑到城门这里等着,梁仁就势的邀请他们一起过府用晚饭,厨房早有准备,书房里摆开酒席,大家热火朝天的谈论着今天的胜利。
拿住鲁王的人?
庞石眼角抽动。
还得到供词?
周竖坐立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