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夫人顺便的领略南兴风光,这还是她记忆里头回观赏自己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尤家是土生土长的南兴人,尤桐花小的时候城外还有堂祖父和姥姥家,说到这里又要讲到老洪王,他对南兴的治理实在乱糟,大姑娘小媳妇在王城里都会遇到劫色劫道的。
一件已经成熟的事物走向衰败远非一日之功,也不是外力可以完成,鲁王固然步步谋算,老洪王自己奢侈银逸也是“首功”,瞒上不瞒下在南兴的官场盛行,老洪王还以为自己治理的万民安乐,反正他出门的时候看到处处升平。
这样糟的环境,过年走亲戚都得一个街道上的邻居结伴着来,美貌的伯夫人小时候也是可爱的姑娘,为了安全,她还没有走过堂祖父和姥姥家。
再后来天灾渐多,虽不是洪水冲垮王城,大旱龟裂南兴,风不调雨不顺的也无法再住,尤家在城外的亲戚逃难他乡,尤家杂货店也不用再走亲戚。
尤二姑娘更没机会看一看南兴的景致。
林童胡闹般的停车,那里有一朵花摘给我,再停,那树上的鸟我要,打下送来,承平伯夫人一来是还没有证据完整就依着这孩子,二来她和秦氏也把二月的风光看得入谜。
承平伯夫人听过很多关于她的闲话,指责她开商会是不守妇道,骂她寡妇就不应该笑,也不应该开心,如果不是从早到晚的哭给全王城的人看,她就是个坏女人。
和范夫人有相同脑回路的官眷们助长这些闲话,哪怕她们之间见面谁也不服谁,背后也是各种的编造和指责。
当你生活在黑暗里的时候,你一定能看到光明,长长久久的总会适应并寻找到那份光线;当夏天的蝉齐声鸣叫,你一定会听不见,长长久久的总会忽略而捕捉你需要的声音。
承平伯夫人就是这样,心志和坚持被磨练出来后,被闲话打倒这不可能,她就只能听到没反应,看到眼睛里自动过滤。
在这春光明媚的二月里,野花遍地小鸟鸣唱,远方的田野一条线般的新绿,生机盎然又生机勃勃,妻妾难得的畅快笑容,去年里伯府经历太多,伯爷娶妻伯爷去世,在这个春天里,过往像即将被洗去的尘沙,那是背负到今天好生沉重的一件外衣。
承平伯夫人打开马车里的小抽屉,这种像暗格的设计在小几的下面,马车是豪华宽大而又带着伯府标记的那种,设计得下小几、简单的睡卧之处,冬天还有一个带扣盖的火盆。
“姨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