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对着汤氏的背影笑,不过笑容变成好笑,汤氏拐到小径上看不见时,一个婆子起身出门,花匠片瓦住在二门以外大门以内,婆子喊他:“片瓦,伯夫人走的时候交待你收拾园子,天好早晚了,你怎么还不去?”
片瓦扎着两手泥出来:“我给花草换盆呢,要今天去吗?夫人今晚又不回来。”
“明天就收拾内宅,趁着没有太多人住,把过年风吹脏的幔帘换换,你这就去吧,明天后天进二门只能添乱。”婆子这样说。
片瓦没有话说,他一直是个老实憨厚不多说话,你让他做活只要是花匠份内的,片瓦从不推托或者偷懒,拿上花锄等工具,片瓦走入二门。
汤氏回到房里用力关门,门闩带着狠劲闩上,她恼的可以风云变色,按说见什么摔什么,可是放下臂弯里的包袱,轻轻的仿佛是块豆腐。
接下来她也没有接着平息怒火,砸个茶碗什么的,反正也不花她的钱,茶碗是损耗品,报上去再领一个不难,汤氏检查门窗关好,她开始脱衣服。
春天刚刚开始,城外的官道上日光照的透彻,野花占满视野,城里日光不能相比,汤氏穿着小薄袄说得过去。
解下一件石青镶滚边儿的小袄,露出里面黑色暗纹的小袄,黑色暗纹的小袄里面是天青色绣花的小袄,汤氏喘口气儿,抹抹额头上的微汗,又开始解裙子。
六条绸裙子,墨绿、豆绿、深灰、浅灰、褐色和纯黑,分别闪动不同的暗光。
承平伯夫人喜爱小毛头,对汤氏的衣饰称得上用心,有一件子秦氏也有一件,不过秦氏是家常穿用,汤氏当成正式的外衣。
全解下来以后,像个行走衣架的汤氏露出舒服的神色,三件薄袄加上六条冬天棉裙的分量可不会轻,就近的椅子上坐下,觉得口渴的汤氏拿起茶碗在手上,忽然烦躁上来,一茶碗砸向地面,骂道:“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当我走不出去这里是怎么的!”
她得离开,她得赶紧的离开,伯夫人往原籍一去就都明白,小毛头是她的亲生孩子,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先天不足,虚弱的吃不动奶,把汤氏全家着急的,寻医生求偏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天不足,这孩子养不大。
也不是白胖,应该是浮肿。
汤氏公婆让她丢掉,汤氏舍不得也下不得手,林长河找到她要这个孩子,说孩子病逝能换钱,银钱动人心,汤氏被林长河说动,想想反正孩子养不大,能换些钱也是好的。
林长河给她几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