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城。
鲁王捏着鼻子咽这口气,也等着真相大白的那天,他没有向高劲指向承平伯府,高劲遍访珠宝商会,最后视线定在承平伯府。
高大人还觉得自己有长进,数月里他在南兴、中成省、西咸往来不停,脚上磨出水泡是正常事情,他不怕苦不怕累,只想当一个还乾坤与朗朗的好官员。
当人觉得自己的行为正当而有意义时,浑身干劲十足,少睡少吃也精神抖擞。
当人发现前路不通,并且过去种种都是错时,仿佛最后一根稻草从天降临,压得倒高山填得平大海。
“原来,是殿下亲口所说的啊......”蔡谦的这个尾音还在袅袅绕梁时,高劲的内心转动无数,他腾的起身,又扑通往后重重坐倒,面色苍白的吓人。
文家的古董清单出自鲁王府,文家劫案出自西咸,文家的老掌柜是西咸衙门审理,南兴的承平伯府仅仅卖出几件古董,就成为他高御史眼中的嫌疑人。
高劲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出处全是鲁王府,他应该怀疑的本是鲁王殿下及西咸经手的官员。
一阵青一阵红轮番出现在他的面庞,他不敢抬头看蔡谦的神情,慌乱中口齿也转为模糊:“卑职,卑职......”
蔡谦忍住呼之欲出的哈欠,大方的宽慰道:“年青人嘛,多想想没错,多跑跑也没错,高大人再接再厉,以本官来看真相就在前头。”
“是是。”高劲虚心受教,而这句话无疑是个误导,上官话里拖约数里的啊声里指向鲁王府,又说真相就在前头,这岂非表明最大的嫌疑人还是鲁王。
初步了解鲁、晋之争时的高劲,当时的怀疑指向鲁王梁廓,如今他决定回到原点,重回西咸重新盘查。
送走高劲关上房门,蔡谦舒服的瘫在火盆边痛快进行连天的哈欠,直打到眼泪流向面颊,他随手打开木桌上的包袱,里面有个四四方方的瓦当。
仿制品,蔡谦在路上花一两银子购买。
“年青啊,就是年青,跑了几个月只和本官较劲,你有能耐让我掉脑袋吗?这间客栈这间上房是文听雨死以前最后住过的南兴客栈,小高大人却闻所未闻。”
一位合格的巡查御史对凡事当了然与心,件件上报就大可不必,带队的蔡御史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听到文家劫案蹊跷,他顺便的查了查。
所有的疑点起源于商认宝运古董出城,西咸的衙门关押他超过一年没有办错。
文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