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里夫知道答案,但他不会现在就说出来。
“所以,我们现在在哪?”费尔问。
他又把头抬了起来,燃烧余烬般的碎发从额前滑落,遮蔽了他空洞的眼眶。
“不,还是先回答另一个问题吧。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两万三千七百四十九人。”范克里夫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数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费尔。我不信你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我听得见.但我不敢听。”
“为什么?”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听。”费尔重复。“还不是时候,范克里夫,你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的死亡不能在那一刻以前来临,我必须死的更有价值。”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那不是死亡。”范克里夫冰冷地回答。
“但也不是擢升。”费尔回以同样的冰冷,却带着苦笑。“我现在开始理解为何教官会一直对此事感到悲观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范克里夫沉默了片刻,选择了转移话题,语气很是生硬:“.你现在感觉如何?雅伊尔济尼奥托我询问这些事,我们需要把这些情况记下来。未来像你一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已经有迹象了吧?”费尔貌似不在意地问。“我能透过墙壁、地面感知到一些亮起的火光好吧,你需要记下的第一件事,是别让我和他们单独相处。”
“他们?”
“那些已经可以唤起怒焰的人。”费尔说。“我有某种本能.实际上,是渴求。如果不被制止,恐怕我会使他们的死亡提前。”
“明白了。”范克里夫朝他点点头。“那么,第二条?”
“第二,我在渴求杀戮。”费尔低沉地说。“远胜本能或使命,比野兽渴求饱腹的冲动还要可怕。”
“有多剧烈?”
“比你能想象到的可怕一百倍,我隐有察觉,这渴望恐怕永无终结之日。它是一种不应存在的疯狂,它的唯一目的便是复仇,为所有枉死者复仇。”
范克里夫沉默地做了个手势,表达了自己的情绪。费尔笑了,但没有回应。接下来的数十分钟内,他事无巨细地描述了自己此时的感受。
费尔认为,他失去了痛觉,这是因为他的身体正在缓缓陷于某种森寒的冷意。后者在改变他,使他变强,每一分每一秒都正在修复他受过的伤。
但这和他那布满裂纹的脸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