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缓缓站起身,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已不复从前的友善。那是一双猩红的眼睛,只是视线轻轻扫过,便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你不明白,福根。”他以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至少你现在仍不明白,帝皇和他的谎言还在你心底发挥作用,他和它都在影响你,使你看不见真相。”
“想一想吧,骄傲的凤凰,他对我们都说了多少谎?我早应该明白的,从他毫不犹豫地下令杀死我们的两个兄弟时就该明白,他只是个野心家,他根本不是什么‘父亲’。”
“他们的死亡是必要的。”福格瑞姆忽然换上一副冷酷的语气。
“他们的所作所为导致了他们的结局。战争是残酷的,大远征更是无数场残酷的战争的集合,父亲可以是父亲,但他必须是帝皇。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试图在他身上寻求爱.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荷鲁斯。”
“是吗?那依你之见,我会得到什么?”
“死亡。”凤凰说。
他举起剑,双手已再无颤抖,只剩平稳。
荷鲁斯大笑一声,朝他冲去,闪电爪的冷厉光芒已经开始涌动。
——
阿库多纳从回忆中缓缓醒来,听见一阵脚步声。他抬起头,透过冰冷的牢房窥视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法比乌斯拜耳.”帝皇之子以咏叹调般的语气念出这个名字,唇齿之间逸散的,只有冰冷的仇恨,再无昔日兄弟情谊。
“阿库多纳。”身穿药剂师长袍的法比乌斯拜耳低下头,做了问候。“你今天打的很好。”
“你也做得很好,拜耳。你出卖了我们。”
“我没有。”
“是吗?那荷鲁斯和他的那群杂种狗是怎么在战斗开始后的五分钟内就得到登舰秘钥的?”阿库多纳冷笑起来。“别说不是你,拜耳。我或许又累又饿,满心仇恨,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我知道是你,我们所有人都知道.”
法比乌斯拜耳沉默了几秒,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他看上去似乎老了一些,这对于一个阿斯塔特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那头继承自福格瑞姆的银发此刻看上去似乎也更加偏向于白色了。
而阿库多纳仍在继续。
“我会杀了你。”他说道。“所有人,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会死,拜耳。而且我会看着你死,我会看着你的双眼告诉你,你到底是什么。”
“福格瑞姆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