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任连长相当尊敬禁军且原因并非是因为帝皇刚刚的短暂显现。
他尊敬我。瓦尔多想。他知道我是谁吗?
他侧头观察了一下那个有着年轻面孔的战士,却并未得到能佐证这个猜想的证据。
“他们是你们的友军?”瓦尔多问。
“是血脉兄弟。”阿莱西奥沉重地回答。“他们是银河系中最狂热也最忠诚的战士之一,如果要在我们当中选出一个表率,他们必定是名列前茅的人选。”
瓦尔多点点头,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地上仍然铺着厚厚的灰烬,他蹲下身捞了一把,从中看见一些融化后的陶钢微粒。空气中的信息素再次变化,一种独属于燃烧过后残留下来的味道冲入了他的鼻腔。
他站起身,继续靠近那些死去的战士。
他们白色的罩袍上洒落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液。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盔甲所有的漆黑部分其实都已经成了一种黯淡的血红色。
这些战士在死前必定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惨烈战斗,但瓦尔多必须继续他的工作。
所以,他伸出手取下了一具尸体的头盔,它没有拒绝瓦尔多的行为,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一张怒目圆睁的脸。
牙齿紧咬,脸颊处的肌肉僵硬地锁在一起,有狭长的血印从眼睛和鼻腔的位置一直蔓延到下巴。
“你认识他吗?”瓦尔多问。
阿莱西奥沉默数秒,给出一个名字:“拉佐恩达努伊顿。”
“军衔?”
“我无法告知。”
“有趣。”瓦尔多点点头。“那么,这些羊皮纸呢?”
他伸手,轻轻地挑起了一条被挂在那死者右肩甲上的长条羊皮纸卷。它看上去已经很古老了,却奇迹般地没有在这样残酷的战争中受到半点浸染,那些字迹仍然可以被辨认。
“神皇?”瓦尔多指着一个单词,如是问道。
阿莱西奥没来由地忽然感到有些紧张,可禁军没有追问,只是将头盔放了回去,并严丝合缝地扣好了。随后,他们便继续前进。
黑暗深处不时会传来一些被扭曲了的声响,此地伸手不见五指,哪怕经过改造,或使用目镜的夜视功能亦无法看穿这种黑暗。
而无论他们走多久,地面似乎都是惨白且厚重的灰烬,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印下他们自己的脚印。瓦尔多一言不发地带着路,仿佛他知道那条路到底在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