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上的某处,按得非常用力。如果不这样,它是启动不了的。
做完这件事,他便立刻重新迈动了脚步,没有任何停留的欲望。
他忍住了杀回去的冲动,不属于战争的声音在他身后蔓延而来,仿佛一千万只怪物的手臂,要将他拖回去,往黑暗里拖。
战争是枪声与刀刃碰撞的声音,是火炮轰炸的声音,而不是现在这样。到处都是笑声,到处都是野蛮的吼叫、疯癫的尖叫、以及无处不在的礼赞诸神之声。
丹提欧克用他的意志力将那些手臂统统斩断,然后开始当逃兵。
在奔跑了十一秒后,有璀璨而剧烈的火焰之潮从他身后冉冉升起。火焰没有越过动力甲的防御,伤害到他的脊背,因此丹提欧克没有感受到它的温度,半点也无,他仍然只能感到一阵寒意。
他头脑之内的每一根神经明明都正在颤抖,然而他的思绪却依旧冷寂如冰。
他跑过下一个拐角,再次拍动右手臂甲,或者说锤击。
不可被听见或看见的引线开始缓缓燃烧,又过十一秒,爆炸再次升起。五百米的距离对于一个阿斯塔特来说什么都不算,丹提欧克却花了将近一分钟缓缓离开。
现在,他停在第一区与第二区的接壤处,低着头检查着身上的武器。头顶有漆黑的阴影投下,被割下的死者头颅无神地凝视着他。
由钢铁勇士和帝国之拳亲手塑造而起的京观城墙持续不断地吸引着敌人的注意力,而康拉德科兹没有说错,雕刻帝国天鹰的确有用。
这些墙壁本该脆弱无比,可以被叛徒们肆意破坏,但帝国天鹰改变了一切。这无意义的象征让他们畏手畏脚,甚至瑟缩着发抖。他们只能转而寻找另一个办法进入战壕,来和他们决一死战。
而佩图拉博和罗格多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那些办法开始被统统排除,只剩下一个,被刻意留出的最后一个。
一个出口,或一个入口。
唯一的一个。
想杀戮吗?进来吧。就在你们死去同伴的头颅凝视之下,在帝国天鹰的阴影之下,来和我们作战。
丹提欧克抬起头,开始深呼吸。
他还记得他们吗?
冈佐夫里德,法萨托恩,托拉罗斯,恩纳利马诺克他一直念,一直念,等到他在第二区的‘墙后’见到弗里克斯时,他脱口讲出一个名字。
“冈佐夫里德。”战争铁匠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