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很必须。
“有时候,康拉德,我不得不相信命运这个词。”卡里尔如是说道。
此刻,他已经扣上了领口的最后一枚扣子,它是淡金色的,与大衣内衬的血色相得益彰,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他的声音平静且冷淡——异常的冷,冷到就连夜之主都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
他上一次听到这种语调,还要追溯到一万年前。
“虽然我一直都很讨厌它,以及它所带来的附属意义对人类形成的压迫,但我必须承认它的存在。”
卡里尔缓缓转过头,看向他。原本富有人性的表情一点点地凋零了下去,独属于活人的生气正在迅速离开这具身体。
午夜幽魂移开视线,不想去看这幅令他糟心的模样,但那从亘古时期便存在的凶恶鬼魂仍然继续他的讲述。
室内开始结冰,极寒、漆黑的冰。
“无数个巧合,无数个似是而非的细节——谁敢想象芬里斯上竟有那样多的邪祟遗产?在暗夜时分前来寻仇的恶灵,不肯放弃战斗的亡骸,一个又一个笃信原始信仰的萨满或祭司.”
他的讲述声越来越低沉,越来越轻柔,连带着胸膛内那颗心脏的跳动也一并缓慢了下来。
康拉德科兹终于无法忍受地低吼出声,强行无视了生与死之间的界限,以双手握住了他面前这个鬼魂的肩膀。
“别再说了。”夜之主咬牙切齿地深呼吸。“冷静下来。”
他的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而且,按理来说,这劝阻也应当没有任何效果——可偏偏它真的起了效果。
卡里尔洛哈尔斯抽搐着脸颊,对他露出了一个怪诞的微笑。然后,方才回答他最先问出的那个问题。
“我想,一切都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道。
科兹低头凝视他的眼睛,数秒后才松开手,后退两步。
“这事完了以后.”他低声开口,声音里竟隐隐带着点哀求。“就回一趟诺斯特拉莫吧,怎么样?”
“这取决于它。”
卡里尔说,仍然怪异地笑着,好似一具空洞的躯壳,正竭尽全力地试图模仿真实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