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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被刻意保留的本能再次开始运作。
“卡里尔大人。”
“近日还好吗?”
“.当然,您为何这么问?”
“只是想确认你的状况。”卡里尔转过头,平静地凝视起了范克里夫的目镜。“伱最近显得超乎寻常的安静,不是吗?”
“.我很抱歉,大人。”
“为何道歉?你并未做错什么事,现在并非战时,而每个人也都拥有独处的权利。”
“是的,大人。”
“不,范克里夫。”
卡里尔轻柔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指的是,独处。”他转过头去,如此说道。“真正的独处。”
一丝涟漪在麻木的心中波动开来,范克里夫对此却一无所知。
他仍旧念着塔拉莎尤顿的名字,除此以外,所有的一切却都被封存了。
只有他的一个片面被那种刻意保留下来的本能抓住了,然后,这个片面的他,以一如往常地态度安静地回答了问题,带着他对卡里尔的尊敬。
“您指的是审视自己内心的那种感觉吗?”一连长问。“我只在几次冥想时幸运的体会过。”
“审视自己的内心是件危险的事,范克里夫。它既能让一个人看清自己,也能让某些东西趁虚而入。独处的迷人之处在于思考,但是思考有时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大人。”
“范克里夫当然不明白。”
卡里尔低下头,观察着他脚下飞行甲板的震颤,没有再说话了。
他的平静带来的是一阵可怕的沉默,也在他们身后的四百九十九名第八军团的战士中带起了一阵不安的涟漪。
许久之后,西亚尼轻声开口了。他没有使用通讯频道,也没有让呼吸格栅改变他的声音。
此刻,运输舰恰好拨开了云层,开始垂直降落。马库拉格的景象在舷窗外闪过。
森林——山脉——清泉。
然后是城市。
巨大的城市,依山傍水,有鸟飞过碧蓝的天空。远端的山脉盖着厚重的雪,白茫茫的一片显得很是有趣。越过这些,是山林和瀑布。
而在他们脚下,是将古典与现代结合的刚刚好的停机坪。十三根乳白色的巨大石柱顶端有旗帜随风飘扬,原本乌泱泱一片的人群随着降落的进行开始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