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的兄弟,安格朗感知到了他的注视,便又抬起了头,眼神在罗伯特基里曼的脸与盔甲上来回扫视,飘忽不定,但总是不与他对视。
马库拉格之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如此,兄弟,我看得出来你当时在刻意地留手。”
安格朗看向卡里尔。
“他说,不必道歉,他知道你当时在留手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安格朗?”
“什么?”安格朗咽下嘴中的鲜血,含混不清地问。“做到什么?”
卡里尔耐心地看着他,做了个手势:“屠夫之钉。”
他没有说更多,但这就已经足够。
于是安格朗笑了。
他笑起来的模样比沉默时更加骇人,脸部的肌肉抽搐着,让这个本该温和的表情显得无比怪诞。
“我一直在和它战斗。”
角斗士用他残缺的声音如此说道,那声音中有一种与他此刻的模样截然相反的沉静意志。“它想让我屈服,我知道。但是,除非我真的死了,否则我不会停下的,它不配让我屈膝下跪。”
卡里尔缓慢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将安格朗刚刚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基里曼,后者的表情迅速地从阴沉的愤怒转变成了一种隐晦的震撼。
安格朗看着他,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笑容开始变得更加旺盛,也更加骇人。看上去像是个威胁,但基里曼能看见那其中作为基底的善意。
“安格朗。”角斗士看向他的兄弟,用他的语言如此介绍自己,面容狰狞的抽搐,声音却很平静。“我叫安格朗。”
“我知道,安格朗。”贵族之子轻声回答,高哥特语拗口而高贵,表情却隐含因同情而生的盛怒。“我叫罗伯特基里曼,我是你的兄弟。”
卡里尔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搭在了罗伯特基里曼的肩膀上,眼中有森寒的蓝光一闪即逝。
安格朗猛地低吼一声,身体弯曲,却仍然束缚住了自己。基里曼愕然地看着这一切,想开口说话,身体中却有种陌生的本能在催促着他使用另一种语言。
于是他便脱口而出:“你做了什么,卡里尔?”
“我让你学会了努凯里亚语。”始作俑者凝视着安格朗,轻声回答了基里曼的问题。
“不,我是问——”
“——我没事。”低着头,安格朗如此说道。他喘息着,脑后的钢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