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典籍存在着一种“慕强”心态,甚至体现得比现实中还要干脆直接。
同样以符道举例,同一种符箓,在不同级别制符师手上,绘制技巧也各不相同,并不是千篇一律的复制。
那么,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更强者掌握的更精妙的绘制技巧更有资格作为标准答案传承给后来者。
那些平庸者一步一个脚印硬推出来的路,与之相比,只会显得粗陋笨拙。
可按照孟周的思维,情况却恰恰相反。
如苗琳笔记这样的丹道成长记录,反而比那些丹道天才给出的、充满了“显而易见”、“众所周知”的丹道妙法。
孟周拿起一本笔记,随意翻开一页,上面记录了苗琳第三十七炼制某丹失败,严熊试丹之后各种症状反应的详细记录,并根据严熊的反馈总结分析出失败的原因和下一次改进的方向和具体方法。
而这样的失败记录,几乎遍布于苗琳笔记的每一页。
“这是一位具有理性和科研思维的炼丹师。”
孟周也诊治过不少炼丹师,在诊治时也会与他们闲聊,顺便了解一下各个职业的特点,在那些炼丹师分享的心得经验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感觉”。
不仅是炼丹师,炼器师、制符师同样如此。
便是楚铮传授自己制符经验时,也是音乐啦、节奏啦之内,追到根上,依然是“感觉”。
他们给孟周的共同印象就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艺术工作者,而要在他们手中诞生的法器、丹药或者符箓亦或者别的什么,就是一件需要由他们去亲手创造的艺术品。
这多少和孟周的想法相悖,他认为,与其谈玄之又玄、难以捉摸的“感觉”,不如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对每个职业、每种法器、丹药的炼制或者符箓的制作,进行标准量化。
苗琳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不讲“感觉”,只讲事实的职业者,这或许和他天赋一般般,“感觉”太迟钝有关,若是她的天赋更好些,也绝不至于走这条显得如此笨拙的路。
可事实就是事实。
大略翻看了一下这些笔记,孟周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他真心觉得,这些笔记价值巨大,哪怕单拎出来作为酬谢,分量也足够。
而后,孟周又看向另一套严熊整理出来的传承典籍。
相比于苗琳准备的丹道典籍,严熊整理的这一套内容驳杂许多。
首先是一门名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