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刚站起来想说话,赵姨娘已经冷笑道:“三姑娘如今攀上了高枝,还记得有我这个亲娘啊,倒是难得呀。”
侍书陪笑道:“姨奶奶这话从何说起呢,姑娘哪就忘了姨奶奶您了。”
赵姨娘冷哼一声道:“话说得好听,老娘我十月怀胎生下探丫头,从来没见她主动孝敬过老娘,倒是终日围着太太转,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尽补贴了什么宝呀玉呀的,自家亲兄弟倒没帮衬过一文钱。”
侍书面红耳赤,争辩道:“每年三节两寿,姑娘那次短了姨奶奶的孝敬,您这么说,婢子倒要为姑娘叫屈了。”
赵姨娘一叉腰,理直气壮地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孝敬我难道不应该,你倒问问她,孝敬亲娘多少,孝敬那位又是多少?”
侍书被一顿抢白,正是又气又羞,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贾环连忙道:“三姐姐好心让侍书来看望我,姨娘你骂她作甚?”
赵姨娘冷笑道:“探丫头是为娘生的,胳膊肘却尽往外拐,难道为娘骂她不得?她要是有良心就拿五十两银子出来孝敬我。”
侍书气得胸口急剧起伏道:“我们姑娘何曾有五十两银子?”
“呵呵,孝敬老娘就没有,补贴那位倒是有。”赵姨娘冷笑连连。
贾环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沉声道:“够了,姨娘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也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赵姨娘愕了一下,继而气得发抖道:“我无理取闹,蛆心的孽障,现在翅膀硬了,也想学着你那没良心的姐姐,丢下为娘攀高枝去?呜呜,我怎的那么命苦。”
赵姨娘一边干嚎,一边擦拭不存在的眼泪。贾环严肃地道:“君明则臣贤,父爱则子敬,母慈则子孝,敬和爱从来都是相对的,姨娘应该好好想想,三姐姐为何不与你亲近才是。”
赵姨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如此严肃,而且振振有词,气势为其所慑,一时间竟有点偃旗息鼓起来,嘀咕道:“臭小子没大没小,倒教训起你娘来。”
侍书一脸的惊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的贾环向来都是跟赵姨娘一个鼻孔出气的,不合伙欺负姑娘就算了,现在竟帮着姑娘说话,而且出口成章,听起来还颇有道理,着实让人另眼相看。
贾环暂时把赵姨娘的气焰压去,趁机对着侍书道:“姨娘今日喝了点小酒,难免胡言乱言,侍书姐姐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为外人道起才好,免得惹人笑话。”
侍书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