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道:“现在说这个还言之过早,毕竟年纪还小,将来的事谁说得清呢。”
薛姨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自己吃相难看的儿子薛蟠,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就知道吃,你那环表弟才八岁就要下场了,你几时也上进一下?不承望你中个秀才,考个童生也好。”
薛蟠瞪大眼道:“娘亲你还不清楚伱儿子几斤几两啊?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又何必自讨苦吃呢?更何况我有百万家财继承,一辈子不干都衣食无忧,费那个神作甚?环表弟就不同了,他只是个庶子,自然得拼命考取功名,要不然怎么翻身?”
薛姨妈被儿子一套歪理气得说不出话来,薛宝钗既好气又好笑,薛蟠这番话虽然浑,但也有一定的道理,贾环是个庶子,想继承家业是不可能的了,最多就是分家时得点好处,考取功名无疑是最好的出路。
薛姨妈气哼哼数落道:“就算家里有百万家财你继承,你也得有本事守住不是?焉不知这天下有多少巨富之家,最终也是坐吃山空。”
薛蟠一挺胸道:“娘亲少瞧不起人,爹都走了几年了,如今家业在孩儿手中可曾败了?”
薛宝钗蹙眉道:“大哥得空不如好好查查京中的帐吧,何必在这里跟娘亲抬杠。”
“账肯定是要查的,但至少得把伤先养好,要不然鼻肿脸青的咋见人,有损薛家大爷的威名啊。”薛蟠自我感觉良好地道,顺手把吃剩的雪糕棍子扔掉,自语道:“这玩意不错,等天气热些再吃则更妙,回头得买些来送人。”
很明显,贾环之所以送大家雪糕,一来是送人情,二来则是打广告,如今看来,这广告是打得很成功的,无论是贾宝玉,还是薛蟠这种出手阔绰的败家仔,都是潜在的大家户。
一转眼便至三月十二了,今日正是县试第一场的日子,平儿四更天就把贾环给叫醒了,后者密罗紧鼓地梳洗完毕,又吃了早餐,便提着考篮出了府门。
钱槐举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平儿一直把贾环送出了角门,又温柔地叮属了几句,这才满目期盼地目送着贾环的背影远去。
此时天色还没亮,灯笼发出来的光芒朦朦胧胧的,暮春的风迎面吹来,凉意阵阵。贾环深吸一口黎明前的凉气,顿觉睡觉全无,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心境也上了一层。
本来前朝的县试一般放在二月份,但京城的位置偏北,二月份还是较冷的,所以本朝便把县试的时间推迟到三月,这个时候不冷不热,考生下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