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某道坐在石桌前静静喝茶的身影。
那是个老头，须眉发全都雪白，长长地垂挂下来。
面目清癯，气定神闲，凉风吹动他身上一尘不染的雪白练功服。
出尘缥缈，宛如闲云野鹤一般。
“你伱是柳道源？！”
路远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他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气度非凡的老头，跟刚刚在场馆内时见到的那个眼睛冒蓝光，身体残疾，疯疯癫癫跟演赛博恐怖片一样的柳道源联系在一起。
他仔细观察面前老头的眼睛，和四肢。
愣是没看出一点儿端倪来。
活灵活现，就跟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柳道源也是你能叫的？叫老师！”
正在喝茶的老头突然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抬手。
一道剧烈的破空声瞬息就到了近前。
路远反应极快，抬手一挡。
手掌心炸开一团瓷屑水花，疼倒是不疼，心情却慢慢平静下来。
“我这就算是正式列入亲传了？”
路远看着面前的柳道源，缓缓开口。
“什么亲传.”
柳道源眯起眼睛看他，身上的出尘气质逐渐开始土崩瓦解。
“你现在是我天水鹤仙柳道源的真传，唯一衣钵传人！”
“天水鹤仙.”
路远咀嚼着这个词，总觉得有些不对味。
他缓步走上去，看柳道源没反应，便在石桌前坐下来。
柳道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似乎稍稍变冷了一点。
“老..师？”
路远试探着喊了一声。
老头的眉眼立刻变得柔和，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随口道：“要喝自己倒。”
“多谢老师。”
喊出一声后，第二声就顺口多了。
路远对鹤派没有特别大的归属感，喊柳道源老师只当在学校上课时喊那些任课老师一样。
既然他喜欢听，自己多喊几声也无所谓。
路远本就有些渴了，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也不知道柳道源泡的是什么茶叶，茶色清亮近乎透明，倒进杯子里时还带出几点气泡。
端起闻闻，带着一股奇异的果香。
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