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马上要过年了,火车上回乡的人有多,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李燕歌也没去纠缠不放,摆摆手道:“没事,小心一点就好。”
“谢谢,谢谢。”男人一怔,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好说话的。
看他蛇皮袋放下,捡起地上的铁锅塞了进去,准备再次扛到肩膀上的时候,李燕歌想了想说道:“要不你把东西放我脚边?”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力气大扛得动。”男人摇摇头,倒不是怕李燕歌偷东西,主要还是蛇皮袋很大,放在脚边的话,容易挡住前后左右的乘客进出。李燕歌看出男人的窘迫,说道:“到站还有半个小时,你扛着还不如放在地上,要是有人过来的话,你在提起来也不耽误事。”
“这”男人迟疑了一下,道了句谢谢后,把蛇皮袋放在了地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绿皮火车在铁路上飞驰而过,那浓浓的黑烟,将途径的天空渲染成了墨色,那高亢的“铿锵铿锵”声,传的老远老远。
“嘟——”
突然,火车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鸣笛。
李燕歌睁眼往车窗外一看,依稀可见蓉城东郊老工业基地那一片片的红砖厂房。
“到了!到了!”
有睡醒的人发现到了蓉城八里庄火车站,兴奋地站起来在那大吼。
“终于到家了!”
看着那一片片熟悉的工业厂房,靠在火车李燕歌座位边休息的那个中年男人,眼内闪过一丝欣喜,将地上那个大大的蓝色蛇皮行李袋扛在了肩膀上。
“是啊,到家了。”李燕歌收回看向车窗外的视野,瞥了眼站在边上的男人,刚刚短暂的半个小时接触,李燕歌从对方的口中得知,蛇皮袋里面装满了他从深圳带回来的礼物,有吃的有穿的有用的。
同样也知道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支援深圳建设的工人,为了赚钱,多年未归的他,今年选择了回家。
蛇皮袋内装的东西虽然很普通,但这是独属于男人对家的思念与补偿。
七八分钟后,八里庄火车站。
密密麻麻的乘客走出火车来到了站台,在亲朋好友的迎接下,欢声笑语的离开了。
“麻烦你了张大哥。”李燕歌气喘吁吁的提着大行李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与身边帮忙的中年男人道了句谢。
“不客气,大家都是老乡,帮衬一把很正常的。”张大哥咧嘴一笑,黑黄色的牙齿,看得出喜欢抽那种廉价的自制旱烟。
“老汉儿!老汉儿!”
突然,不远处有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在一个中年妇女的带领下走了过来,那小男孩看到张大哥后,眼内闪过一丝激动,双手大张着一把扑向了张大哥。
“老汉儿,我好想你!”小男孩激动道。
张大哥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放下手上的蛇皮袋,一把抱起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