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聪自昏迷中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月亮高高地挂在头顶的这一方苍穹之上,月光在地上画下一片婆娑树影,中秋时节依有虫鸣,但听起来断断续续的,仿佛有气无力,疲惫至极,但却不愿就此停止,萧聪听着,忽然就想起了老家伙,似乎他就像这中秋时节的虫一样,拖着残缺的身体和灵魂在此苟延残喘,忍辱偷生,渴望有朝一日能气血再复,续写辉煌,或许这就是修士们的通病,或者说是他们命中不可躲避的劫数,固执己见,一意孤行,永远都放不开心中的那一份执念,甚至是将自己摧残到分崩离析,一无所有也不肯罢休,可曾想过,在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修行才让人如此迷恋,难道为了修行,就可以不顾沿途的风景吗?更何况,人生,本就是一次修行。
一阵秋风吹来,将萧聪身前不远处的那一团白色的粉末慢慢吹散,萧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慢慢移开目光目光,他疲惫至极,憔悴之极,仿佛他也成了秋夜里的一只虫,但却独自怆然地惋叹着,默不作声。
眼角于刹那间瞥见白色粉末中有东西闪了一闪。
萧聪揉揉眼睛,但揉完之后眼神却暗然依旧,然后他又用力的搓了搓脸,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如何,一阵沉沉的疲惫弥漫全身,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分外难受,乏意在四肢百骸内慢慢侵蚀着,他感觉如有百虫嗜体,但却不疼,只有一种让人十分无奈的麻而痒的感觉,他真的是不想动。
双臂用力地支着身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满身尘垢,也不顾怕打一下衣袍,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团被吹散了的白色粉末前,缓缓弯下腰,从中拾起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只是放在眼前看了看,便顺手放进了口袋,他无精打采,看似对此次并无兴趣。
秋深露重,寒夜凄凄,寂寞的月亮孤单单地挂在天上,在阴云中时隐时现,似是一个沉溺于虐恋中的女人,喜怒无常,时而清醒,时而疯狂。
萧聪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月光笼罩的夜幕下,面如死水,古井无波。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很清醒,清醒到能够捕捉闪过脑海的每一条思维,他认为是刺骨的寒冷给了他别样的冷静,他感觉自己在这寂寥凄寒的秋夜里是如此的真实。
“我做的对么?”
他喃喃道,声音含糊不清,并微不可闻。
他不知道白天的那个萧聪是不是自己,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非常可怕的梦,在梦里,他梦见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