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
两人相处了已经这么久,萧聪自然已将这半个徒弟的心思摸得七七八八,于是笑着解释道:
“这世间哪有绝对对立的关系,也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他是巫灵又怎样,我要想将冥乌王顺利带出来,可少不了他的帮助啊。”
“可哥哥真的要相信一个臭名昭著的巫灵吗?”
萧聪目光上移,看着不算很高的锥形篷顶,和煦笑道:
“放心吧,哥哥有哥哥的手段,吃不了亏的。”
鸿翔抿着小嘴,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萧聪微微一笑间自火莲上将手缩回放在腿上,将心神完全沉浸到了弥芥中。
循着分神密法,灵识幻化千万,在一片搁置着手札竹简书籍的架子旁来回游走,萧家近千万年的阵法积淀全在这儿,这虽然是一座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宝藏,但若想从中找出一本(卷)适合他现在阵法造诣并能积敛冥阴之力的法阵实在是个技术活,也是实在是个辛苦活,因为他要将每一本手札或书籍或竹简一一查看,光看名字,怕是要错过许多漏网之鱼,倒是定是白忙活一场还一无所得,倒不如就这样踏踏实实地按部就班来的踏实稳妥些。
这一找,就是半天一夜。
次日凌晨,萧聪心神自弥芥回返,他微微睁开眸子,在火莲依旧炙热的红光中,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可从中漏出来的光,却略显涣散,他太累了,或许从面容上看,他依旧是那个青春饱满的少年,可眼神中的疲惫与萎靡却是怎么也忽略不去的。
右手朝上张开,一卷被黑绳系起的卷轴凭空而现,萧聪一动不动,只是眼珠在半开半合的眼皮间悄然往右移转,他张嘴面色痛苦地接连打了几个长长的哈欠,一时涕泗横流,巨大的精神力消耗让他感觉自己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竟然身子一仰,倒头睡去。
离日出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一个时辰后萧聪鬼使神差地在羊皮帐篷里的毛毡上翻身而起,连卷轴都忘记拿便冲出帐篷,面朝东方盘坐在大坑沿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远方,片刻不到,朦胧熹光洒下,一抹湛紫自那盘坐的人儿眼中一闪而逝。
他站起身来,又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竟破天荒地回帐篷补了个回笼觉!
在终年阴翳的凛原,是永远谈不上“天光大亮”这一类明媚词汇的,大约在辰时三刻,萧聪才自酣睡中醒来,用力揉搓着惺忪睡脸,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关于如时修炼武道灵瞳那一出儿,恍似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