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屈。
可那些不知道的人,该如何议论?
赵煦在殿中所说的话,更是不断在她脑子里回荡。
“左相乃是父皇股肱,不可深贬啊!”
六哥才八岁,尚且知道左相王珪乃是大行皇帝生前重用了十几年的股肱髃臣,不可深贬,以免让大行皇帝蒙受识人不明,用人不当的污名。
现在,王珪就这么死了,而且死的如此富有戏剧性。
这要传到偏远军州,那些不明事理的措大耳中。
他们会怎么看?
会不会有人展开联想,甚至觉得王珪是被她这个太皇太后逼死的?
大行皇帝尸骨未寒,就逼死人家生前重用的宰相!
太皇太后越想越不对。
于是,立刻派了粱惟简去通知学士院里的曾布,命曾布在集英殿中待诏。
当然,她打着的名义是:为天子读书而询学士。
对曾布来说,过去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是他人生的又一段快意时光。
不仅仅得到了太皇太后的信任,时常召见他,咨询他春秋经义的事情。
朝堂上,也发生了让他欣喜的变化。
新君即位,受大行皇帝遗命,要废除市易法、均输法,还要把堤岸司拿出来扑买。
这样,当年他曾布曾子宣背刺一手提拔他的王安石的事情,就不再算错了。
这叫有先见之明,也叫坚持正道。
乃是君子行径!
于是,当年的事情,非但不能再成为他的政治负担,也不可能再有人来指责他背信弃义。
大行皇帝都已经觉得市易法、均输法错了,特地留给新君来废除,要当成恩典,普降给天下臣民。
难道还能有人比大行皇帝还英明?
所以,此时的曾布,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只差去看遍汴京花了。
于是,当这个下午,曾布再次被召唤到集英殿时,他是带着对未来的期许的。
“臣,翰林学士布,敬祝太皇太后圣躬万福!”曾布和往常一样平静的持芴对着那帷幕中坐着的太皇太后敬拜。
在这个过程中,曾布通过眼角的余光发现了。
过去集英殿内侍奉的大部分女官和内臣,都不在现场。
太皇太后驾前,只有一个粱惟简以及三五个女官在服侍。
“学士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