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冻的河面,使天险不复存在。
是敌袭吗?
王大斧立刻浑身一个机灵,他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鱼哨立刻放到嘴里吹了起来:“嘟嘟嘟”
尖锐的哨声,立刻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开。
王大斧则已经跨上了马背,脑子里,那些有关西贼的传说,乱哄哄的逐一上演。
但他旋即想起了自己一年两百贯的收入,也想起了军法斩首的赏功。
一股热血涌上头来。
他将那柄挂在背上的大斧拔出来。
从他爹传下来的巨斧,一直被保养的很好。
在寒风中锋利无比!
“跟俺冲!”
“不能让他们过河上岸!”
王大斧大吼一声,就领着自己的那十几个斥候,向着正在渡河的人群冲了过去。
仁多保忠牵着马,艰难的行走在封冻的河面上。
呼啸的寒风刮着他的身体,让他颤抖。
回首西望,故乡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仁多家,已经彻底完蛋!
部落被一扫而空,无数人背叛了仁多家。
奴隶、牧场和庄园,都被人瓜分殆尽。
现在整个仁多家就剩下他,以及他带出来的三百多残余骑兵了。
粮食早就吃光了,身体又冷又饿,随时都可能倒毙。
昨天,他们就已经杀了三匹马用来充饥。
好在,他们终于逃出来了。
只要渡过黄河,对面就是兰州,就是南蛮不对,是大宋的土地!
就在黄河对岸的土地,出现在仁多保忠的视野时。
远方传来了马蹄声。
十几个宋军骑兵,踏雪而来。
“来者止步!”为首的宋军挥舞着一柄巨斧,昂首立在马上冲着他大喊:“不然格杀勿论!”
他威风凛凛的立在马上,高大魁梧的身影,中气十足的喝问,竟让仁多保忠在这刹那停下了脚步。
过了好一会,仁多保忠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那些在岸上已经拉弓搭箭,随时准备放箭的宋军骑兵。
仁多保忠牵着马上前,他咽了咽口水,润滑了一下已经多日没有滋润的声带,然后低下头去,以手抚胸,对着那个在过去他连看也不会看的宋军小兵大声说道:“西夏右厢卓罗监军司监军、西南大首领仁多保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