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是大炎未来的内亲王林谋!我若在此有任何闪失,蓟州镇的戚大帅会派出戚军四万人马将你们碎尸万段!”
林谋这是在扯虎皮拉大旗。他要是在张口县稀里糊涂的死了,戚承光最多只会给朝廷上个奏折报丧。
一众流徙重犯面面相觑,似乎是被林谋唬住了。
诸葛南又不失时机的敲起了边鼓:“林县令此番来赴任,给你们的好处绝不仅仅是两匹马的马肉!你们只要听他的话,他可以保证你们今后顿顿都能吃上牛羊肉,没准每个人还能讨个白花花的女人!”
林谋接话:“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现在活的还像是个人么?简直就是牲口一般。只要你们听我林谋的,我可以让你们堂堂正正做个人!”
流徙重犯中有个老者,他站起身拱手道:“林县令,你说的是真的?你能让我们这些别人眼里的牲口过上人的日子?”
林谋朗声回答道:“大炎未来的内亲王说话向来是一口吐沫一个钉。”
老者躬身跪倒:“小的们愿唯林县令马首是瞻。”
一众流徙犯亦纷纷跪倒:“我们今后听林县令的。”
林谋看到这番景象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刚才是真怕这两百多人一拥而上。真是那样,他为父报仇的信念,安邦定国的理想都会在这土坯房前烟消云散。
七十多年后,翰林院的史官曾问林谋:您一生最大的冒险是什么?
林谋用浑浊的老眼凝视着蓝天,思忖片刻后回答:我一生最大的冒险不是征东倭,定西蛮,也不是征北匈,灭南土,更不是朝堂上的一场场政斗......定安元年在蓟省张口县收服两百流徙犯才是最大的冒险。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林谋对着流徙重犯们发号施令:“吃饱了马肉,都回去睡觉吧!明日太阳初升之时都在县衙外聚齐,我有事情交待你们!”
一众流徙犯四散而去。
诸葛南笑道:“恭喜主公办成了来张口县后的第一件事。”
林谋却摆摆手:“这些人对我现在是面服,心不一定服。”
诸葛南道:“主公明鉴。面服容易,心服难。要想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您卖命,您还需要做成一件答应他们的事——让他们像人一样活着。”
林谋苦笑一声:“谈何容易啊。我能带给他们的也仅仅是两匹马的马肉而已。”
一向少话的吕寒眉此时却开口道:“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