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学诗经召南。”沈哲子回答道,这倒是他继承前任记忆的实情。
“国风天真活泼,尊贵劳饥贫寒者各有其歌,歌以抒情,发乎情,以志诚,正符合你这个年纪。雅颂之篇,可以过了十岁再学。”沈充微微颔首,点评说道。
沈哲子没有什么国学造诣,老爹说的话,虽然听得清楚,却实在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点头答应。
儿子的聪慧表现让沈充无法以稚子视之,因此在学业上下意识就有了更高的要求,沉吟少许后,拿起手边一个书卷,笑着对沈哲子说道:“人皆言沈氏豪富而已,庶无家学,我也懒得跟那些人辩。其实咱们沈家,从你曾祖开始,便治公羊春秋,虽然不出经术大家,守业则已。”
沈哲子大概明白老爹所说的,应该是士族门阀所谓的传世家学。家学、家风是立族之本,累世不衰,遂成郡望,这一点在北地高门当中最为明显,崔卢之流各有代代传承的经术家学,是持家举业的根本。所谓道德传家,十代以上,富贵传家,不过三代。千年世家,经术家学是根本。
“你祖父在世时曾经教诲我,今非无为之世,岂可独尊老庄。所以传授我的,也是公羊春秋。春秋微言大义,博大精深,我所见者,止于诡变,疏离正途,辜负了祖辈的期望。”
沈充讲到这里,叹息一声,又说道:“南来侨姓,如琅琊王氏之流,弃儒入玄,此为阿世之举,诈名之辈,更落下流,一时煊赫而已,浮萍无根。”
沈哲子听到这里,对老爹的评价不免又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