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个鼻腔,安贝琳不得不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餐桌对面的两人立刻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
“怎么哭了呀,诶呦伤心得很,”安妈连忙给安贝琳递上纸巾:“上一次我们离开你不是很平静吗,这次终于反应过来了?”
安贝琳差点儿破涕为笑,谁说之前不伤心的,伤心的时候你们都没看见呢,但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受到了关注,感情开始愈发充沛起来。
安贝琳轻声唤着爸爸妈妈,但其他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或者可能不知从何说起。太多太多的不舍像一大块来不及咽下的精肉哽在喉咙口,她放弃了自我控制,任由情绪流淌至五脏六腑。
安妈看着女儿也红了眼圈,但她的理智仍然占了上风。三人听到一阵敲门声,安爸叹口气起身离开了餐桌。
安贝琳忙把眼泪擦干,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来客,会是谁呢,这时候到访?
原来是爷爷奶奶,他们刚从餐会上回来,顺道来看看他们的大孙女过得如何。安贝琳一看就知道爷爷的状态不是很好。
安爷爷当兵归来后被分配到气象局工作,后来在农场遇到了欧阳奶奶,就成了家,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随爸姓,小儿子随妈姓,在那年代整个镇上都是史无前例的。
从结婚时一张床到住上了两室一厅的民房,爷爷奶奶在相互体谅下经营着幸福日子。再后来,非传统教育带给安家全新的生活,两个孩子都出息了,各自组建新的家庭搬离了老宅,安贝琳从记事起就只有小学的寒暑假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相处。
每逢过年,安贝琳最开心的就是能和邻居家的姐姐玩上几日,她想今年过年会不会正好迎来一个新生命呢。
说到钱家,虽然安家和钱家因为欧阳烈和钱斯庭的关系未曾失联,但两位老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见上一面,没想到再见却是这般场景,安爷爷说什么也无法接受。
安贝琳知道,爷爷最疼自己了,大人们都说小时候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和爷爷最像,看来今天需要她亲自出马才能让爷爷开心起来。
“爷爷不要难过,来我们坐沙发上去,我给你看我最近的作文。”转移注意力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安贝琳想起最近她的一篇家乡的年夜饭获得了语文老师极高的评价。
作文里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温馨终于让安贝琳看到了爷爷脸上的笑容,最后她声情并茂地朗读着老师的评语,喜滋滋地说这学期秦老师对她的态度有了180°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