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铁狮子胡同,总统府。
因为战争的到来,这里再次成为整个北中国的中心。几乎是从早到晚,都不断有军官或者政府官员进进出出,或是汇报情况,或是传达命令,显得异常忙碌。
“嘀嘀”的电报机工作声不绝于耳,不断接受从前线各地回来的情报,同时将袁世凯的命令从这里向前线各支部队。
袁世凯脸色铁青,语气颇为不善地再次确认道:“怎么,晢子还是以养病为借口,拒不来见老夫吗?”
“这个......晢子是南方人,近日天气转冷,难免受了些风寒,他确实是卧病在床有些日子了。”陈宦措辞谨慎地答道,他心里当然清楚事实究竟如何,然而有些实话是不宜说出口的,否则只会火上浇油。
陈宦是个厚道人,委婉地缓和袁世凯的怒气,但杨士琦就没什么顾忌了。
自古文人相轻,参谋幕僚间同样不缺少竞争和对立,杨士琦一直就与杨度有点争锋相对的意思。如今这大好良机,他岂能不落井下石。
“受了点风寒,难道就病重到不能来见大总统了吗?”杨士琦冷声斥道,“我看他就是揪着当初海关的事不放,丝毫没有体谅大总统的苦衷。就算不能体谅大总统的苦衷,值此北洋生死存亡之际,他居然撂挑子了,还有没有把我们北洋放在心上,有没有把大总统放在心里?”
杨士琦这一番话貌似大义凛然,俨然一副大局为重的样子,实则这是在狠狠地扒开袁世凯心里的伤疤,导致袁世凯心中对杨度的芥蒂进一步加深。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阴刀子,正是杨士琦最为擅长的,再者以他对袁世凯的了解,自然之道要怎么说才能最大程度地加深袁世凯对杨度的失望,甚至是厌恶。
果不其然,袁世凯本就铁青的脸更黑了,怒极的他反而没有就此爆,沉声说道:“既然晢子真病了,那就让他安心养病。这次让你们过来,就是想议一议,黑鹰飞行大队几近全军覆灭的事情,要如何应对。必须得想个妥当点的法子,解决蓝鹰飞行大队的威胁。”
杨士琦和陈宦神情俱都分外凝重,蓝鹰飞行大队的确是太凶残了点,一战就把他们寄予厚望的黑鹰飞行大队给打趴下了。
妥当点的法子?
面对如此凶残的对手,谈何妥当?
沉思了一会,杨士琦摇了摇头,说道:“蓝鹰飞行大队如今锋芒正锐,连洋人飞行员都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我们便是重新再组织一支新的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