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几年里,她没讨到过什么好处,若不是捏住了把柄,她根本不可能逼得老祖宗匆忙分家,以求不被赵氏一族连累。
楚伦歆起先是想借大赵氏压一压柳氏,也不介意让大赵氏有个由头处置通房,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扛得住,她肚子里的那一个却是个闹腾脾气。
若晓得自个儿有了身孕,楚伦歆肯定不会这般走棋,柳氏再不老实,她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事已至此,只能盼着楚伦歆放宽了心,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还有,必须保住了常恭溢,若失了孙子、失了儿媳,楚伦歆在常府的处境一下子就天翻地覆了。
偏又不记得常恭溢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楚维琳有些焦急,但还是压着心思,道:“谢谢表兄告知。”
四目相对,楚维琳才注意到了常郁昀的神色有点儿不自然,一瞬疑惑过后,倒也明白过来。
一个少年郎,与一个姑娘说什么“小产”、“通房”,怎么会自在?
况且,楚维琳清楚常郁昀的脾性,真不是那等厚脸皮之人。
之前与她说“求娶”,那是表露心迹,今儿说的全是妇人是非,他只怕是硬着头皮才说完的。
这样的认知让楚维琳突然之间有些说不出的愉悦之感泛上心头,上一回她行事不妥叫他撞个正着,这一回能让常郁昀狼狈苦恼,倒也算是“报了仇”了,她甚至忍不住想要勾一勾唇角。
心境舒展不少,想着面前这人过几日就要殿试,楚维琳道:“还未恭喜表兄杏榜提名,听说春闱时做的文章极好,我父亲还写给了维琮看,等殿试之时,定能得一个好名次。”
笑眼弯弯,亲切不已。
常郁昀亦露了笑容,轻舒了一口气:“同科之人都是各省佼佼,与他们一道,我收获极多。”
自幼便有盛名,出身、容貌、学识堆成了京中女儿心中的常家五郎,可只有常郁昀自己才知道,他背负的不仅仅是盛名。
科考一途,与人比试文墨,真正明白学海无涯,明白山外有山,明白老祖宗爷在世时说过的莫要被京城繁华蒙蔽双眼。
他想走出去,想要有一日离开京城去他处游历,也想要在游历时有人陪伴左右。
有面前这笑颜陪伴左右。
清朗月光又渐渐隐去,常郁昀估摸了下时辰,道:“该回去了。”
楚维琳颔首,她也担心过了角门落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