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从大赵氏面上一闪而过。楚伦歆和楚维琳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透亮。
“四姑,郁晖是做错了事体。这个当口上,你还帮着说话。唉!”大赵氏重重叹了一口气,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作孽哦,我生的这个儿子作孽哦!”
常恒熙的眼角湿润了,眼泪簌簌往下落:“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是叶家媳妇不假,可我姓常,我娘家叫我婆家退了婚,我还有什么脸面,我在这家里举步维艰!常家这是最难的时候,我不能替母亲分忧,可也不愿意给她添堵。大嫂您看,常家如今风口浪尖,已经是难堪至极了,还叫姻亲退了儿女亲事,这都是笑柄啊!郁晖出了事,底下几个外甥外甥女的婚事已经不好说了,还退亲,这郁映郁暖是要留在家里做老姑娘了不成?我们在婆家仰仗什么?自己的肚子再争气,比不过娘家有底气,常家叫人踩了一脚又一脚,我夹在中间,还怎么活!”
句句都是实在话,实在得大赵氏也心有戚戚焉。
她也是为人媳妇的,晓得娘家底气重要,她本是长房长媳,可赵家如今哪比得过楚家柳家?要不然,她何必受妯娌气?
没底气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添些事体出来,赵涵忆那事,不就是如常恒熙说的,出嫁女回娘家去,半点劲头都使不上,回来还要在婆家受一肚子气。
大赵氏深有体会,想到昨日叶二太太的态度,不由问道:“我知道你委屈,可这硬碰硬……”
“总归已经没有什么面子里子了,再不济,我收拾包袱回常家,与郁映郁暖一道拜菩萨,你们总不会往外赶我,我们都是一家人,总不会赶我的……”常恒熙越说越伤心,呜呜地扑在大赵氏身上就哭了起来。
大赵氏只能劝着,一个劲的劝着。
楚维琳少不得跟上前说几句宽慰的话,心里却是嘀咕着,与常恒熙比唱戏的本事,她连十分之一都不如。
楚伦歆也不住说着好话:“四姑啊,他们不敢赶了你的,不会的。说起来语姝呢?”
“她?怨我呢正怨着我呢!和她爹一个样,说我、说我把她往火坑里推!”常恒熙哭得一塌糊涂,说话都断断续续,“养了十多年宠了十多年,就这一桩事就和我离了心了,我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亲生的那个还在,也不会这么对我!”
闹翻了?大赵氏一惊,想了想也明白过来,到底不是身上掉下来的,怎么养都养不亲。
这里唱戏,楚维琳很难晓得真实情况,便顺着这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