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晓得大老爷被罚了,到了松龄院里一起跪着,老祖宗请了他们进去,里头还没说上多久。邢家婆子哭着出来。底下人估摸着大概是老祖宗没答应放过翡兰,邢家婆子才伤心地自尽了。”
楚维琳听完,和常郁昀交换了个眼神。在对方的眼中,她也看到了疑惑。
他们都不信。就因为常恒翰替翡兰说几句好话,能让老祖宗这么大动肝火。
楚维琳见娉依的神色越发不自然,便打发了其他人出去准备早饭,只让娉依留下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楚维琳问娉依,她在松龄院里当过差,也许是知道什么的。
娉依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见两个主子都等着,她硬着头皮,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奴婢是不小心听到的,那时候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有些懂了。”
娉依记得,那差不多都是七八年前了,那时候她还是松龄院里一个扫地的小丫鬟。
那年春天雨多,一场雨后就落了满地花蕊,她不敢偷懒,仔细清扫着。
午后,她奉一个大丫鬟的命,开了西边月亮门,打扫西跨院,也没留神风把门吹上了。
门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个是段嬷嬷,另一个老妇声音很陌生,她从未听过。
后来娉依才知道,那是从前老祖宗的陪嫁丫鬟,外放嫁出去当了个读书人的太太,也是她命好,丈夫中举后又中了进士,也就做了几十年的官太太,这回进京里来,就来给老祖宗磕头。
那老妇当时就站在西跨院外头,问段嬷嬷道:“这一位没了?”
“没了有几年了,这跨院一直就空着了。”
“她是个懂规矩的,老祖宗器重她也在情理之中,她生的那位老爷过继出去了,现在也不差呀。倒是那个不知耻的,老祖宗还留着她?”
“老祖宗都不耐烦想起她的事情来。”
“我是一日未忘,做梦都是那天的样子,我从主子七岁跟了她,看着她说亲嫁人怀孕生子,主子什么时候哭得那么伤心过?主子可真听她婆母的话,说要把大老爷抱去养,就红着眼睛送去了,对那不知耻的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哎,这还倒好了,她一个寡妇借着大老爷就跟老祖宗爷眉来眼去去了。”
“那么多年的事情了……”段嬷嬷叹气。
“我下辈子都忘不了,她怎么教大老爷的,祖父亲祖母亲父亲亲,母亲就扔脑后头去了,这是奶娘带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