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埋怨起常府了,只觉得娶回来的庶女说不上话,常郁暖也是委屈得不行,这官场上的事情,哪是她张口闭口就能解决了的?常府虽风光,可绝不是那种能呼风唤雨、想如何就如何的人家。常恒翰不是吏部侍郎,即便他真是,那也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常郁暖吃的是哑巴亏,可这种事,她根本不会和娘家人抱怨,姜家二爷又是个唯父母命是从的性子,到了最后,婆母的嫌弃变成了丈夫的不满,等到常家自顾不暇的时候,常郁暖的结局可想而知。
“三妹妹是个什么事情都憋着的人,她总是在为别人考虑。”楚维琳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她既然应下了,事情就往好的地方想,”常郁昀低声道,“陈家的那位宣哥儿,我听陈家舅母说过些,为人诚恳,是个实在人,他的母亲和气大方,在族中很受人喜欢,三妹妹在岭西,也许会过得不错。”
楚维琳低低应了一声。
这些话,具是安慰自己的话。
她今日也同常郁暖说了不少,盼着能宽一宽心。
可说到底,这里的女子,出嫁前的日子靠投胎,出嫁后的日子是完全赌在了婆家身上的,好与坏,婚前哪里能说得明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瞧着夫妻恩爱风光无限,明日里兴许又会有什么变故,就好比大赵氏,从前和常恒翰也算举案齐眉,小日子舒坦,可眼下,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要楚维琳说,嫁得好不好,到两只脚都进了棺材里才能有个断言。
她盼着自个儿往后的年月能如今日一般夫妻齐心,也盼着常郁暖这临危受命一般的婚姻能让她之后的几十年都兴庆“命运的安排”。
两人又絮絮说了些闲话,楚维琳倦意袭来,沉沉睡了。
第二日清晨,楚维琳起得比平日里早些。
底下人晓得她要出行,路上要用的该带的,早就收拾妥当了。
常郁昀要去翰林院里当值,并不能陪着一道去安华镇,楚维琳抱着霖哥儿去松龄院里请了安。
大赵氏看起来比昨日还要疲乏,整个人都病怏怏的,老祖宗不想对着一张病容,便打发她回去休息。
陈三太太亦准备好了,和老祖宗说了几句话,便打算启程。
楚维琳随着陈三太太退出来。此去安华镇虽然不远,但霖哥儿毕竟太小了些,外头总不比家中舒坦,楚维琳便没有带上他。想着几天见不到儿子,到底心中不舍,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