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红色却是浮在了廖白的肌肤上。越发显得没有生气。
一副病容。
楚维琳瞧出来了,老祖宗自然也看得清楚,她示意红笺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听说,你葵水迟了?”
红笺身子一震。垂下头,咬着下唇僵硬地点了点头。
“怎么不让人来报?”老祖宗又问。
红笺颤着声,道:“奴想,许是前段时间为了太太的时候,歇得不好,使得葵水也不准了,可能过阵子就好了吧……”
老祖宗并不赞同,又唤来了岑娘子。
红笺硬着头皮伸出了手,岑娘子一摸,就明白过来,冲老祖宗点了点头。
老祖宗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来的不是时候。”
红笺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没有喝避子汤?”老祖宗追问。
红笺强忍着眼泪,道:“七月里的事情,妈妈们是端了来的,奴喝了之后,有些不舒服,没有一个时辰就吐干净了,奴怕给妈妈们添麻烦,就没有说……”
老祖宗闻言连连摇头:“这等事体,怎么能怕麻烦?”
见红笺的头几乎要埋到胸前了,老祖宗也是无可奈何,红笺跟了她十几年,老祖宗最清楚红笺的性格,长房里那几个姨娘又是阴阳怪气的,红笺不敢开口倒也寻常。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老祖宗把红笺叫到跟前,哀声道,“若是其他时候,我定是欢欣喜悦的,可现在……别怪老婆子狠心,你记得养好身子。”
红笺的眸子倏然一紧,泪水绷不住了,连串往下落,她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牙,默默点了头。
红笺叫段嬷嬷扶了出去,岑娘子望着红笺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祖宗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了?”
岑娘子尴尬笑了笑,道:“姨娘只怕是记错了,她的肚子可不止小两个月,有差不多三个月了。”
话一出口,岑娘子知道遭了。
她出入后宅,知道在这里头走动,有些规矩是必须守的,一个是嘴巴紧,二个是不该知道的绝对不问。
还有一个,就是现在这个状况,有些事情,存在心中就好,绝对不应该说出来。
虽然的确有不少人会弄错月份,可岑姨娘看得出,红笺不是那等马虎之人,她从前也给红笺请过脉,晓得她葵水历来很准,一个月的差错,根本不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