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氏行步如飞的背影,唐绵张了张嘴愣在原地,娘的步伐何时这般轻健了?
看来,过继孩子的事情让爹娘的精神头一下子振奋起来。
唐绵漫步走出堂屋,望着落日的余晖发怔。
孩子,她上一世也是有过的。
跟张秀才成亲半年,她诊出了喜脉。
怀了孩子,她和张秀才都很高兴。
她高兴,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血脉有了延续。
而张秀才的高兴,却有些不同。
张秀才觉得,有了孩子后两人的关系彻底稳定下来,他就算暴露出本性,也能用孩子拿捏住她。
自此,夫妻和睦的日子逐渐远去,张秀才开始流连烟花之地。
刚去青楼那会儿,张秀才还会稍加遮掩,渐渐的他越发明目张胆。
孩子四个多月的时候,她知道了一切,跟张秀才起了争执,张秀才失手将她推倒,肚子恰巧撞在桌子角上,已经成型的孩子胎死腹中。
身子将将养好,她就提出了和离。
但张秀才始终不愿意,直到她被卖赌坊抵债异乡惨死,依旧顶着张秀才妻子的名头。
唐绵心口一窒,她终究是怨恨张秀才的。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
快步上前打开门,唐绵瞳孔一缩,眼中的怨恨之色更浓了些。
唐绵的眼神让敲门的张知渊微怔,他不过就是让刘媒婆上门说了一次亲,为何会招她怨恨?
看到张知渊的神情,唐绵知晓自己失态了,握紧拳头藏起眼中的神色,装作不识地问:“你是谁?”
这一世的她,如今还不认识张知渊,也就是张秀才。
“在下张知渊,上午刘媒婆口中的张秀才,特意来找姑娘。”张知渊拱手轻言,神色温和,看起来颇为有礼。
了解张知渊的唐绵,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轻佻与色欲。
唐绵神色冰寒,冷冽直言道:“外面传张秀才有学识知礼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提醒你一句,我早已嫁人,夫家姓陆,你现在踩的便是陆家的地。”
张知渊张了张嘴,突然语塞。
他上次见到的唐绵,以及他打听到的唐绵,分明都是极其温和,性子绵软的一个人。
如今这般却是为何?
“陆夫人见谅,是知渊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