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对这种不负责任的撰书者有十个白眼要翻,但这种情况倒也确实再次证明了,整门剑术应是单一理路的深化,而非不同角度的延伸或阐释。
而且从以刀剑开玉佩的角度来看,既然是作为“钥匙”,那对习术者的天赋做出一些门槛上的要求,倒也十分合理了。
裴液从头开始认真翻看这本剑经,口上道:“这玉佩究竟是什么来历?你上回也没说清楚。”
“就是师门传下来的。”
“嗯,传下来的,是什么东西?钱?武功?法器?”
“不知道。”
“.”
“师父不让提。”杨颜低声道,“它不是拿来使用的宝物,而是藏起来的东西我在山门生活了十五年,它一直是封起来的。”
“那是怎么惹人觊觎的?”
“我不知道。”杨颜抱着刀低声道,“在事情发生之前,我才刚刚知道有这件东西。”
裴液一惊:“过去十五年,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
“那这回怎么知道的?”
“.偷偷。”
“.知道了什么?”
“这个能用刀剑打开。”
“.然后呢,没了?”
“没了。”
“.”裴液还是先看手上的剑经,有跟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傻子讲一句话的时间,不如早半息把玉佩打开。
夕阳渐下,星月升起,裴液合上书页时,已是三个时辰之后,万籁俱寂的深夜。
算是将这本剑册完成了一遍精读。
裴液再次深刻地感受到了它的深玄,在少年所见过的剑术中,它应当是最不能勤以补拙的一门。
撰剑者不曾为天赋不足者留下丝毫温情的门路,整门剑只能靠对那玄奇之理的把握来成型,会就会,不会就永远不会。
可以想见后面两篇亦是如此。
裴液起身深深打了个舒展,见杨颜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杨颜抱刀抬着头:“伱没什么要问的吗?”
“.你是说,我问你剑上的问题?”
“我会崩雪的。”杨颜强调。
“.你知道什么叫宁缺毋滥吗。”
杨颜瞪眼,裴液已笑着抽剑而出:“来试试。”
杨颜的表情怔住,半天才道:“试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