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
父女两人一个谦卑一个无助,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快过年了,你闹腾什么。”薛思琴站在前头眉色不悦的呵斥钟大,“知道的是你有事求太太,不知道还以为太太苛待了你们,你们这是要求青天老爷昭怨呢。”
钟大脸色一变,忙磕头道:“大小姐误会了,小人自小便进府当差,太太对下人一向宽厚,小人感激还来不及,心里断没有半分的埋怨不满。”一顿不等薛思琴再问话,他推了一下春云,“都是这个不孝女,能在表小姐房里伺候,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她却被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惹恼了方表小姐,小人心里实在是愧疚的很,便将她拖了过来,要打要杀全凭方表小姐发落,只求方表小姐消消气莫被这浑脑子的丫头气着身子了。”
三两句,就把春云回家去定成了发落。
幼清眉梢微扬审视的看着钟大,前一世没有这一茬的事,她在钟大去世后也没有见过他,更没有想到,钟大虽在马房做粗活,嘴皮子倒是利索。
春云是姑母给她的丫头。
被他这么一说,这要是传出去,她一个苛待奴仆,忘恩负义的名声就摘不掉了。
“说的什么浑话。”薛思琴瞥了眼幼清,面色不变,“不管是发落也好,还是恩典也罢,主子既是定了,你谢恩便是,闹腾什么,吵的大家都不安宁。”这是顺着钟大的话往下说的。
钟大听出了薛思琴话中的意思,眼睛骨碌碌一转连连点头:“是,是!”又转头一巴掌扇在春云身上,“你到底做错什么事还不快说,向方表小姐认错磕头。”
春云原本红肿的脸顿时肿的像个点了朱红的馒头似的,她扑在雪地里呜咽的道:“奴婢心太粗,前日打碎了房里的一个前朝官窑的香炉,昨儿给小姐炖药时也不小心把药汁煎干了……”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众探头探脑的丫头婆子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暗暗朝幼清投来打量的目光。
满以为方表小姐是真的行好,没想到却是发落,春云可是大太太房里的出去的,枉太太平日里那么疼方表小姐。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去看幼清。
采芩气的嘴角发颤,春云打碎的香炉,煎干的药小姐根本连半句责备的话都没说她,如今她竟拿这件事来反咬小姐一口。
欺人太甚,她正要说话,这边薛思琪却当先开了口。
“原来是这样。”薛思琪冷笑不已,望着不出声的幼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