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那可是旱桥李二啊!咱们渭水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虽然放在城南那群真正的狠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在旱桥的名头还是数一数二的响亮!
这种蛮横人儿,竟主动跪下把钱还了,你说这不是孙老太鬼魂缠身,还有什么可能?”
“兴许是浪子回头了?”余琛敷衍了一句,心头却说要是有把杀猪刀架在脖子上,再横的不也得服软?
“谁晓得咧?”搬尸人摆了摆手,一根旱烟燃完,便准备拉车下山去了。
末了,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余琛道,
“被杀头的刀脸儿大壮,游方街的鞋匠一家,还有那天桥的赵老先生,加上这恶霸李二短短十来天,咱渭水传出的闹鬼事儿已经四桩了。
咱们干一行的,更容易碰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多少还是得小心些,下次上山,我给你带一盆黑狗血辟邪护身!”
说罢,拉着板车,就下山去了。
留下余琛,哭笑不得。
坦白来说,搬尸人说这话的时候,他心头还是颇为感激的。
毕竟无亲无故,人家愿意想着你好,不管有没有用,在这个世道相当难得了。
当然,余琛是不太需要那所谓的黑狗血辟邪的。
因为,这搬尸人口中的邪,就是他。
不出意外的,这一次搬尸人上山带上来的尸首,死而瞑目,没有那未竟之愿。
入土为安。
自然也就没触发度人经的“任务”。
而余琛也不心急,吃过晌午饭后简单清扫了一圈儿陵墓,又在偏僻处打了两遍降龙伏虎,便已黄昏临近,月明星稀。
又是一天日夜,凭白过去。
第二天一早,余琛起了床,打了一遍拳,换了身干净衣裳,才下了山,朝天桥一带去了。
作为罪户,余琛少有时间去那渭水富贵人家聚集的天桥,一旦去,那定然而有事儿的。
今儿,也不例外。
自打昨日听闻那搬尸人所说的药草世家王老爷子重金悬赏大虫脑袋后,余琛心头就有些意动。
他需要银子。
而这渭水县城就这么大点儿,他一个罪户身份,能正当挣钱的法子,几乎是没有。
这王家老爷子突然出纹银百两悬赏山上大虫脑袋,对余琛而言,却是个机会。
反正人家说了,不管是谁,只要能提来那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