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浆糊,研磨朱砂与墨,便忙活起来。
竹条作骨,黄纸为肉,黑墨成发,朱砂当血。
不一会儿,一具周司簿模样的纸人儿便出现在余琛面前,栩栩如生。
就和真人儿,没有两样儿!
但这还没完。
——周司簿的遗愿,乃是再见周礼。
可不是让余琛像先前扮鬼一般,以纸人儿代替他去见周礼。
所以,便还有这最重要的一步!
——载魂!
就是将周司簿的魂儿,暂时寄宿在这纸人儿上。
当然,余琛也不晓得这到底可不可行,能不能成功。
但他想到,既然自个儿的精神能寄托在纸人纸马之上,那么周司簿的鬼魂,应当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打开度人经,对那黄泉河畔的鬼魂开口道:“司簿,人鬼殊途,你可见人,人却不可见你,若要再相见,还请上纸身!”
那黄泉河畔的鬼魂,呆呆看了经卷外的余琛一眼,愣可良久,终是缓缓踱步而来,走出度人经卷。
而也正是从度人经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魂魄,就仿佛夏日残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
余琛心头一急,把纸人儿往前一推。
那周司簿的鬼魂便与纸人儿融为一体!
那一刻,余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掌控之下的纸人儿,被一股阴冷的“念头”入侵进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要进他的屋子一样。
余琛恍然,这时候只要他心生抗拒,周司簿的魂就上不了纸人的身。
但这关头,本就是他一手促成,又怎会抗拒?
于是,在他的默许下,那周司簿的魂,与纸人短暂地融为一体!
睁眼!
一个佝偻瘦削的老头儿,便出现在余琛面前。
有了“人身”后,魂魄不在浑噩,那双眼里,不再梦寐,恢复了清明,恢复了属于人的神智。
他看向眼前熟悉的身影,看向这个能把弄生死魂魄的年轻人,当即明悟过来,自个儿能暂时还阳,全靠了眼前之人咧!
不由感叹。
“是你啊当初劳大人还请老头儿我照顾你,却不想当初余铁捕的孩子,竟有这般通幽之能”
余琛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感受着纸人被鬼魂上身的损耗,又看了看天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