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常浩南仅仅是说出了这个想法的话,那最多也只能算是“敢想”而已。
但从刚刚关于压气机叶片和涡轮叶片制造的有关表述来看,他绝对不是乱说的。
至少可以证明,他对这些看似与空气动力学本专业毫不相干的领域有过相当深入的研究。
能做到这一步,实际上已经可以说是站在金字塔尖了。
而他刚刚那个“只要掌握了基本理论和方法论,完全可以进行更广阔的跨界研究”的言论,更是让对面四个资深专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而那位国防科工委的周司长,更是瞬间感觉到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系统工程三司作为总管航空和船舶军品科研生产,对国防科研、生产、建设进行规划、统筹和衔接的部门,太需要这样一个可以在大方向上做出引导的全能性人才了。
她甚至有了让京航大学在对方毕业后直接将其分配到国防科工委的冲动。
不过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论嘴上说的多么漂亮,在工程技术领域,靠纸上谈兵都是不可能服众的。
造不出东西,一切白搭。
所以眼前的这个少年天才,还需要经过具体型号项目的历练才行。
想到这里,周司长看向了旁边的杨奉畑。
作为型号总师,后者考虑的东西显然更加具体和实际。
虽然一样看出了常浩南的天赋,但他还是继续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小常同志,在你刚刚说的思路中,应该需要大量依靠数值计算方式,但对于一些如复杂流场这样的问题,数值模拟过程所需要的计算量你是否考虑过?”
这个问题听上去似乎有点杠,但其实非常实际。
眼下是1996年6月,在半年之后的1996年12月,英特尔公司会制造出当时性能最好的超级计算机ascired,计算速度为每秒1.338万亿次。
而华夏这边,1996年最快的超级计算机是曙光1000a,计算速度仅有可怜的每秒40亿次。
作为对比,常浩南重生之前,iphone14手机上的a15处理器计算速度为每秒15.8万亿次。
一部手机相当于12台全世界最好的超算。
所以计算量确实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但这显然无法难倒对此早有准备的常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