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下棋背谱,会用荆条抽打自己手心,会带着自己和母亲静候云海日出,会暗自训斥教习对自己太过严苛。
那是他还没有收下义子,也没有继承周家,更不是当朝宰辅。
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子弟,修为不高,酷爱下棋,在楚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号——二爷。
听到二爷,她便知道说的是自己的父亲。
楚都只有一个二爷,经常跟随其他男人前往教坊司玩女人,他棋艺冠绝都城,书画也极为不凡,折服了不少青楼花魁。
二爷风流倜傥,母亲嗅到他身上的脂粉味,也盈盈一笑毫不在意。
还会暗戳戳的让自己去问父亲,今天照顾的是哪位老爷的遗孀。
直到有一天。
太爷中了蛊毒,危在旦夕。
将家主之位传给了父亲
刹那之间,一切都不同了。
教坊司的二爷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朝宰辅。
他不下棋了,不逛青楼了,也不管顾自己和母亲了。
母亲孤身离开了楚国,返回了万里大漠深处,她本就属于哪里。
自己突兀的多了两位兄长,那是父亲的义子。
周晓怡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少了一位教习。
她有很多教习,修行、书画、德行、琴曲唯独棋艺是二爷亲自督促。
不过当朝宰辅以天下为棋,她这个女儿便只能独自对着棋盘发呆。
那位宰辅甚至忘了再给她请一位教习,陪她打谱。
她修行有所精进,凝气入体之后前往长生坊历练,父亲也没有出面
反倒是那位陌生的兄长交给自己一块传讯玉。
他说
太爷寿元将尽,丹霞宗宗主,噬元蛊丹方,尽快。
以自己极品水灵根的资质,成为一个宗门的亲传弟子,应当是不难的。
房檐上,周晓怡目光呆滞,贪婪的呼吸着寒风中的火石气味。
二爷终于执棋了。
他的女儿成为了一枚棋子。
女子美眸微阖,秀颈颤动,饮尽了不再温热的白汤。
青丝被寒风蹂躏,她缓缓睁开美眸看向院中的凌乱布置。
火树银花坠落,点缀层雪,却不用清扫。
灶房的饭可以留到明天再吃,碗可以第二天再洗。
女人可以和男人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