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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把头抬起,看向侍女。
她站在灯火下,脸颊还是酡红。
他问道:“你们平时住哪个房间?”
侍女一怔,这个问题似乎格外的难,好一会才回答:“我们这些下人哪有房间。”
“席地睡?”陈景想到上一个副本见到的那些拾荒客。
侍女点头。
陈景皱眉。
他正思索间。
门外一阵喧嚷,脚步声沉重。
蔡二娘被一众侍女扶着进屋。
“陈郎。”她面色惨白,纸一样的,“信你也看了,以死明志我也明了。”
“你就真不肯信我。”
陈景惊愕看她。
满肚子质问的话,却偏偏一个字音都没能吐出。
他的视野聚焦在她的肚子上——微微隆起个弧度。
“你肚子是怎么回事?”他开口,声音有些失真。
刚才在大厅,她还是平坦小腹。可现在,那个圆润弧度太明显了。
蔡二娘娇嗔白他一眼,温柔抚摸着:“陈郎你在说什么浑话,这是我们的孩子呀。”
孩子?
冷气从陈景脚下生出,侵蚀双腿、灌涌至五脏六腑,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出。
开什么玩笑!
这隆起的高度,五六个月?也许六七个月?
让单身狗判断这玩意太难了。
具体时间无法确定,但绝非一日之功。
胎儿发育可不是竹笋冒尖那样,一眨眼就噼里啪啦能长那么大。
“我没碰过你。”陈景站起来,“我记得清清楚楚。”
蔡二娘还在抚摸肚子:“奴家也没让人碰过,陈郎,我对你情深,天地可鉴。”
“这孩子就是我日日思念你的果。”
她低头,眼神沉醉迷人。
“我和父亲说好了。”
她接着说下去,声音温婉,动听极了。
用陈景平生所见,女人幸福到极致的语气。
“只要陈郎愿意,明日就大婚。”
“等孩子出生,你教他修行,我教他识字......”
陈景打断她的畅想:“我不愿意。我和你爹兄弟相称,你得叫我叔。”
“我是把你当亲侄女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