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配的,有时便浑浑噩噩不十分灵光。
“想必是心窍蒙尘,以至记忆不清。这两日我确实隐约觉得忘了很多大事,可细究起来,一时又想不分明。想来舅舅这事便是其中一件。
“今日舅舅赏了我一顿教训,我虽然还是有些混沌,可到底心里有了些影子。现下虽没完全记起舅舅来,但求舅舅看在我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份儿上,宽宥我一二。也不知是不是尝过了孟婆汤,外甥的记性确实大不如从前。”
靳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不过仍垂眸恭敬地立在原地。
“你真记不得我了?”老人似乎很伤心,也很失望。
“叶锦贤”想起“方家产业”、“这些孩子里”等语,忙又找补道:
“也不是,您是我的亲舅舅,我自然记得。只是之前无人提及就想不起来。盖因离魂重归、心窍蒙尘的缘故。如今你一番教训,我又隐约都想起来了。舅舅您就别生气了。”
“唉!”老人擦着眼角,拍了拍“叶锦贤”的手,“孩子,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一进门就打你吗?”
“自然因为我忘了舅舅。”
“我哪是那么小气之人。我之所以打你是怒其不争呀!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老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拍在桌上。
“叶锦贤”定睛一看,却是一张借条,写着“为还赌债,借赌庄余大一千两纹银”,落款赫然签着“叶锦贤”三个大字。
“这”“叶锦贤”心中那丝疑影陡重,他慢慢抽回手去,看向老人的目光便带了警惕,不似刚刚那般亲热。
老人见他如此又叹一声,拿起借条便扔进了茶碗,顿时茶水化了墨字,那借据立刻污花一片。
“舅舅这是”“叶锦贤”看向老人犹疑不定。
“唉!孩子,你这好赌的毛病得改呀!”老人长叹一声,像天下所有全心全意的老父亲一样,为子女操碎了心。
“你开始闹病时,赌场的余大生怕这账亏了,差点要去家里寻你。好在我和这余大有些交情,他也知道我和你母亲本是兄妹,去要账前便先来找了我。
“我见这借条,方才知道你平日竟然好赌,且已输了千两之多。你当时都病成那样,若让余大去闹可不就立时要了你的小命?
“于是我虽心里有气,可到底还是将这赌债给你还上。谁知你没过一个月就”
舅舅说到此处似十分痛心,眼泪又来了止不住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