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侯府的二品侯夫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这位人精大伯娘并没有给严恬继续赞叹的时间,随即便携着她一一认起亲来。
之前康和郡主在世时,三房并不敢轻易地到侯府来扎她老人家的眼。因此莫说严恬不怎么认识这大房二房的亲眷,就连严文宽对他那两位嫡出的哥哥也生疏得很。
好在三个大男人活了一把年纪皆久经世故,又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因此面上自是兄友弟恭,抱拳拱手笑语盈盈,一派和乐。
可小儿女这面就似乎就没有大人间那么圆滑世故了。长房长孙,定安侯长子严忻,端着一张同大伯父定安侯一样严肃古板的脸,带着嫡妻孙氏一板一眼地行礼。
都说严忻是这一辈儿孙中最有出息的,端方稳重,谦和有礼,现于户部任职,且连皇上那儿都挂了号。严恬虽对京城侯府没什么好感,可自从上次被父亲教训一顿后便收了抵触之心,也认真想通了一些事,于是此刻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却不想被对面的孙氏一把扶住。
严恬抬头,正见孙氏冲她微笑,俏丽的脸蛋上两粒小小的梨涡,温柔和煦,让人一见便生亲近之意。严恬忍不住亦朝她嫣然一笑。
严愉自是不必说。严惜年龄尚小倒看不出什么。
大伯父这些年深受当今皇上的信任和重用,不然祖父也不会早早地上书朝廷将爵位传给大房。
二伯父却是一等一的富贵闲人,虽也在吏部挂职,但听父亲说却并不爱钻营仕途经济,反而喜欢呼朋引伴游历文会。二伯母又出身名门,为人清高目下无尘。于是这二房的一子一女便颇养了些他们父母那不染凡尘的作派。嫡子严恪锦衣华服嘴角带笑,一副风流不羁的世家子弟模样。庶女严怡则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俏脸,似不大愿意与人亲近。严恬甚至隐隐觉得她对自己好像有些敌意。
不过紧接着这感觉便得到了印证,严恬确实不怎么能入她这位二堂妹的眼。
“大姐姐既为长姐,那自然便是我们姐妹的榜样。不知大姐姐平时在洛州都读什么书?”
众人寒暄一番各自落座,小姊妹们便凑到一处说笑。只是严怡一开口就带了两分挑衅,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坐在不远处的严愉拍了拍脑门:秦某人呀!你造孽不浅!
严恬挑了挑眉,虽不似她二堂兄那样知道这醋打哪儿酸,但这位二堂妹那股子酸溜溜的挑衅,她还是隔着老远便闻出了味儿。严恬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