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道:“三佬去大队把你告了,先跟我上车,路上说。”
黄岗附近几个乡镇都是一般规矩,认为同姓氏者都是一个祖宗一家人,称呼要论辈分排行序,小辈人不能直呼长辈的名字,都是带着排行喊爷奶叔佬。
当然这份旧风俗称呼,在八零九零是最后的余晖,等新世纪的孩子出生,别说亲兄弟没几个,就是堂的表的,都屈指可数,起名也不怎么带上辈分,称呼就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一片横扫。
所以罗学云还真得转個脑筋,想一想曹正祥的三佬是哪位。
“国良叔?”
曹正祥嗯了一声,蹬起自行车,向山坡下疾驰。
“我啥时候得罪他了,做什么去大队告我?”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跟黄玉林和张平有关,现在他俩被扣在那里,擎等着你过去解决。”
黄玉林张平,难道跟拖拉机捎他回来有关,罗雨刚跟自己说完不久,还热乎的事件呢,就这样子搞未免太荒唐。
“这老狐狸,想唱什么戏?”
叮铃铃。
曹正祥打着车铃,在人踩马踏磨出包浆的土路上奔行,没过多会儿,就来到大队部。
罗学云走进办公室,村里的头头脑脑都在,村支书曹国宏,村主任黄自立,会计李全兴,治保主任刘运富等等,连砖厂厂长张庆都在外面凑热闹。
黄玉林和张平垂头丧气地蹲在一旁,曹国良则坐在椅子上眼泪巴巴。
什么鸣冤过堂现场。
“各位叔伯,着急忙慌叫我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曹国宏板着脸道:“国良,你自己说。”
“惨喔,今个我从县城办完事往家回,路上碰到黄玉林张平开着拖拉机,本想趁个趟,搭他们的便车,说好好的不要钱,谁知到了家,张平死活不让我下车,找我要油费,给他五毛还不够,硬要了我一块。”
曹国良凄凄惨惨道:“我是越想越委屈,要说给钱,提前说就是,货到地头不顾脸面强要,算怎么回事,都是乡里乡亲啊。”
张平脸色通红,却不敢抢白,任由曹国良把话说完。
罗学云听完神色如常,淡淡道:“玉林哥,伱收国良叔钱了?”
黄玉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绝对没有。”
“张平收钱的事,你知道吗?”
“国良叔来说我才知道。”
“好